<h1>06 牠的寵物</h1>
他忍不住失聲笑了。
「在乎她?」閔允程猛力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經過餐桌朝她走來,步步逼近「妳說我在乎她?呵,俞桑棠,妳永遠都是那麼不知好歹…」
男人的手碰地按在桌上,在極靜的空間裡可怕的笑意迴盪著。
「我…我怎麼了嗎?」
她果然還是不了解這個男人。相親當天就帶女人回家,還費了心思調查她的過去,真不像平常的閔允程。除了是特別在乎的人之外,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
「妳在吃醋嗎?」說這話的時候,允程的手指也悄悄不安份地碰觸著她的臉。柔軟的肌膚,遊走時隱隱傳來的顫慄…他笑,柔和而…危險的。
「怎麼可能——」
她想也不想地就要否認,可允程的臉在此時竟毫無預警地俯下,阻擾了一切。
閔允程邪佞的一雙眼眸,玩味地在她臉上細細地流轉著。柔軟的嘴唇、顫抖的鼻尖、游移的眼睛…蠢動的焦躁怎麼也壓抑不了。他索性放肆地咬住她的小嘴,纏綿而粗暴的吻她。
「嗯…」她全身僵硬,想推開他,但手腕被反扣壓在桌上,背抵在椅背上,怎麼也逃脫不了。唇本能地閉起,卻被男人靈巧的舌腹霸道地侵襲而入,帶點酒氣的吐息噴灑在她肌膚上,桑棠認命地閉上眼,任他在自己身上肆虐胡來。
直到她憋紅一張臉,幾乎要窒息的時候閔允程才肯放過她。他心滿意足地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拿起亞麻餐巾擦去嘴角未嚥下的唾液,冷淡地笑著,像在欣賞自己的成果,倚坐在桌邊盯著她。
「那麼,妳是覺得我的品味有那麼差勁囉?」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桑棠嘴抽地搖搖頭,為什麼他總能把別人的好意曲解得那麼醜陋呢「讓你誤會了……我很抱歉。」她長長的睫毛眨呀眨地,閃爍著莫名的情緒。
他噗哧地笑出聲來。對於她的道歉,閔允程顯然嗤之以鼻。
「妳真的很愛說對不起。」從以前就是。十七歲的時候也是這樣,根本與她無關的事,她卻還是一肩攬下,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原諒他們…當年少女絕望哭泣的模樣,還深深印在他記憶裡。
是她咎由自取的,誰叫她要承擔那些責任,他佔有她的理由如此牽強而微不足道,可她卻接受了。那時的俞桑棠,也是像剛剛那樣聽話地閉上雙眼,就是那一剎那,閔允程下定決心要得到她。
她的妥協,徹底助長了他早已蠢蠢欲動的貪婪。
俞桑棠沒有回答,只忿忿地看著他。她一定很恨他吧?但他無所謂,就算恨,他也要眼前的女人永遠屬於自己。
他再度朝這個女人伸出手,允程溫暖的手指毫無猶豫地掐住她纖細的頸子,呢喃在她耳畔的話語,就像從牙關擠出來地嘶啞:「妳真的對我感到抱歉嗎?」
她被他這樣勒著,有點呼吸困難。可桑棠此刻的眼睛,卻截然相反於現實的弱勢,灼灼地瞪向掐住自己脖子的男人。胸前還有著他昨晚留下的吻痕,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的痕跡。
但她從來沒有真正在乎過他,從來沒真心對他笑過,以前是出於同情,現在是出於恨——她可以對別人溫柔的笑,獨獨對他不行!
他早明白的,這女人嘴上說抱歉,表面上看來和以前一樣懦弱,其實都只不過是謊言。他這樣竭盡全力的折磨她,給她難堪、傷害她凌辱她,她卻不再低聲下氣地向他求饒…
閔允程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
但原來他還是會感到失落,只因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
她氣若游絲,蒼白的小臉漾起一抹可以描述為殘忍的微笑:「嗯,害死阿姨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她是失職的寵物,表面看起來溫馴無害,不但不懂得討主人歡心,反而會出其不意地狠狠往他傷口咬去,讓他疼,扯開他尚未癒合的創口,這就是俞桑棠待在這個男人身邊的理由。她和閔允程不同,她並不是個以折磨人為樂趣的虐待狂,當然,這並不代表她不會反擊。
閔允程表情霎地變得很難看,非常、非常地難看——下一秒,俞桑棠的世界忽然天旋地轉,變成了一片刺眼的光,那盞奢侈浮誇的花型吊燈。他的臉沉溺在陰影裡,只有眼睛閃著危險的光芒。他雙手一左一右,支撐在桌上,困得她毫無逃脫的縫隙。
「我不許妳提到她。」
她很清楚,閔允程的弱點。
她偏要。
「是嗎?」她虛偽的笑還停在臉上,閔允程忽然有股衝動,把她那張假笑的臉給撕爛,桑棠一邊劇烈地喘氣,一邊笑著一字一句把話給說完「都死那麼久了…你,還是會難過嗎?真可憐啊,閔允程。」
他乾脆撕爛她的洋裝,布料被撕碎的聲響,在凍結的空氣中格外的刺耳。
俞桑棠沒有穿內衣,連內褲也沒穿,光是一眼就足以讓人血脈噴張的美麗身體,猶如代宰羔羊般暴露在餐桌上。
「我應該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