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道:“我要是被他阴了还能忍气吞声,回头公司里那帮贱人都得贬损我,我到时怎么在公司做人?上回被人扇耳光,那是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来路,再有我要是当时跟他们杠上,牵扯到公司的利益,我不仅在新港没法儿混,别的场子也不能要我。”
莫浓无声而笑,“你还考虑的挺周全。那你怎么知道阴你的人就是阿桦指使的,万一不是他,你这气不是发错人了?”
舒照睁不开眼睛,因此无法用他轻蔑的眼神表达对莫浓的鄙视,
“百分百是他,就算不是,我也把他当出气筒。算了,你这种好青年不会理解的,你赶紧走吧,我现在看见你就生气。”
莫浓不解:“为什么?”
舒照别过脸,“我现在仇恨帅哥,伤眼!”
莫浓不客气地笑出声,揶揄道:“你现在确实挺伤眼的。”
舒照狰狞地叹了口气,赶了几次莫浓也不肯走,后来他借着上厕所的幌子溜了,等莫浓出去找人时就被一个护士姐姐塞了张纸条和一沓钱:
为了不伤害您那双如同弱智儿童一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我先走了,今天谢了,回头请你吃|鸡|吧。——举世无双的帅哥舒照特此赐恩
莫浓捏着纸条哭笑不得,他细细地看了好几遍,发现舒照这字写的很漂亮,工整的像从连体行书字帖里临摹下来的。
“他也不容易,本来应该是个大学生……”
莫浓想起大姨太的话,这手字是精心练过的,看字应该是个好学生。他对于舒照更加好奇了。
他把那张字条和钱一块放进皮夹,踏着消毒水味走出了医院。
舒照请长假了,他把公司的一切事宜全部交给徐静。两天没见到他,莫浓打算去他家找他。
这天他拎着自己煲好的鸡汤问清地址,来到这栋里子和外表同样破旧的楼房。
面前的铁门多处掉漆,铁门外还拉着早些年才有的生了锈的拉合式防盗门,连敲门都无处下手。而在这扇耄耋之年的门两边,贴着布满灰尘的对联,分别是:
睡天睡地睡空气,似人似鬼似神仙。横批:王八之气。
莫浓眉头抽搐,拍了拍那扇拉合式防盗门,楼道里回荡着哗啦啦的破声,他隐约听见里面有拖沓的脚步声,心情顿时大好。
然后听到里面说:“鳖孙是谁?”
莫浓噎得一口痰卡在喉咙里,无奈道:“你!”
里面说:“谁?”
莫浓:“……我,莫浓。”
里面:“不见。”
莫浓:“……小照,你开开门,我给你带了饭。你不是说你家电路老化,我来看看。”
舒照在门口叼着烟,其实莫浓刚到楼下他就发现他了,谁让他那辆重机车声音那么大。
好青年就是好青年,三观多正,爱护老弱病残,多有爱心!
“饭留下,人我不见,不用浪费口舌,拜拜。”
莫浓在原地等了会儿,略微挫败的把饭盒放在门口,
“好吧,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等他机车的引擎声飘远,舒照才拉开门把饭盒拎进屋。
烈日晕染的屋子里风扇吹出温热的风,蓝白格子桌布的餐桌上摆开菜色鲜亮的食盒,舒照捏了条黄瓜片放到嘴里,嚼了两下便点头。
不错啊!
第二天又听到莫浓的机车声,舒照赶忙拉开门把洗好的饭盒放到门口。
莫浓先是拎起饭盒晃了晃,感觉到饭盒是空的才颇为舒心地笑了下,照旧拍门叫人,照旧被他拒之门外,也照旧留下今天新做的饭菜,骑着机车离开。
舒照被投喂了一个多星期,渐渐就觉得这清淡爽口的饭菜索然无味了,隔天就在饭盒下压了张纸条:
人类是杂食动物。
莫浓就思考:这是什么意思?貌似是在嫌弃他,杂食?哦,这是嫌菜太素。
第二天舒照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荤菜,但红烧鸡腿不太入味。他厚颜无耻地留下另张字条:
肤浅。
肤浅?他竟然说自己肤浅?莫浓回家愤愤不平地打开食盒,发现往常空空如也的饭盒里竟留了块鸡腿,他也没多想,放到嘴里嚼了嚼,哦,懂了。
莫浓每天做饭都特别享受,与舒照这种“我投喂你挑剔”的游戏让他觉得趣味盎然。舒照故作深沉的说话方式和干净漂亮的字体让莫浓觉得他格外可爱。
他一边煲汤,一边在饭桌上摊开一张张字条,然后仿照着上面的字迹,潜心研究每一笔的走向,开始临摹舒照的笔迹。
莫浓在外蒙上大学时有两大爱好,一是机车和极限运动,二是摄影。
他优渥的家庭条件使他轻易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物质条件,他家里有各种型号的镜头和相机,喜欢拍风景,拍旅途中发现的美妙,还有各个年龄阶段各种肤色的人。
一整面墙上都挂着照片,这天莫浓将装点完善的食盒拍照留念,在照片上方夹上了舒照的字条。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