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毫不知情,多半是自己出了问题,可不能抱怨别人——啊,这不正是韦恩亲口说过的话吗?
光火在那个圣骑士手上燃起,我则是破罐子破摔地站着。
然后他读了一段治疗祷言。
我挥手去打断,很可悲地,光并肯不回应我。
我说:“这样搞的话,未免侮辱人了。”
韦恩读完了祷言,开口说话:“前辈,议会希望我利用私人关系劝说你——”
“好,那么你的话已经带到了,我可以走了吗?”他凭什么会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啊,私人关系!
我企图绕开他继续往前走,他却又把自己堵在我面前。“布莱——罗兰!你听我说,我一直是支持你的!我们一起制止战争、一起说服骑士团,哪怕用到欺骗或者强迫的手段,我都是支持你的。可是——”
“可是什么?”
“你自己心里明白!如果我当时跟着你读出了罗兰的禁咒,你会毁掉我们的信仰,会毁掉整个骑士团。你真的想要看到两百年前的悲剧重演吗?”
没错,当时我的计划正是收走全场的光元素,让那些狂信徒陷入恐慌,自相残杀——就像两百年前一样。只是我漏算了一步,韦恩是一个圣骑士。
“我明白了。”一条显而易见的分岔路。
“罗兰,联席议会希望你重新考虑自己的决定,毕竟你也曾为骑士团作战——”
“你的话已经带到了!”
韦恩大吼:“拜托!你回答说你会考虑一下也好!”
我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考虑的,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方向。
这时候韦恩突然用应声虫传来消息:“小黑,有人跟踪呢,不要乱说话。”
我斜眼向周围张望。
韦恩上前来抓住我的肩膀,大声说:“罗兰前辈,我是那么地爱戴你!我还想要继续与你并肩作战!请告诉我,你是不会误入歧途的。”
应声虫又说:“我们得先把跟踪的奸细忽悠回去,相信我,我另有办法!”
啊?韦恩一直在演戏?未免演得太过逼真。
到了这一步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说:“韦恩,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一直是最重的,你说的话我一定会认真考虑,如果能够找到任何妥协的方法,我必定不会与骑士团为敌。”
韦恩说:“那好,我这就把你的回复带回骑士团,你仍然是一个是个光荣的圣骑士,所有人都会知道。”
应声虫说:“你快去墓穴里躲起来,躲好了,不要被他们抓到,五天之内我来找你。小黑,你在我心也是永远最重的,这句话原本不必说出口。”
韦恩的治疗祷言确实有效,我恢复了一些力气,默默地重新召唤出侦查法阵。直到确认甩掉了跟踪者,我才岔进另一条少有人走小路。作为一个死宅多年的大魔王,有一座外人找不到的墓穴是基本要求。
五天,五个日与夜,有时宛若一瞬,有时又比两百年还要漫长。不管是长是短,我的心情是轻快的。如果没有经历过,你们可能真的很难体会:前一刻以为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你,后一刻却发现你的战友还抵着自己的后背,他肯与你背靠背地战斗下去,即使与整个世界为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派出蜘蛛和蚂蚁把整座墓穴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死人宅了一百多年的地方肯定很邋遢,打扫起来可是一件大工程。不过对于活人来说,再怎么打扫墓穴里还是太阴冷了吧?等正事了结了,我也许应该重新找个住处,哎呀,我的脑子里竟然塞满了过家家似的想法,我在想家具、窗帘和桌布!
韦恩信誓旦旦说他另有办法,那么他一定有什么锦囊妙计。那个铁皮人一贯喜欢扮猪吃虎,乍一看蠢蠢呆呆的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内里却是个奸诈的鬼灵精。虽然是有些不太靠谱,但是这叫做信任,我应该学会信任自己的搭档。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好办法,他最好有办法,不然我可饶不了他。啊,我这时候考虑窗帘和桌布并不全是异想天开,如果我在北方的峡湾里造一座小木屋——
我重新修复了身体,把之前被烧伤的部分细细刮除干净,确保身上没有异味。我又照着当年的记忆重新施了驻颜术,使我和那个二十一岁的处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葛琳达在就好了,她可以给我一些穿衣搭配的建议,我需要看起来稍微成熟一些。啊,如果葛琳达在,她一定会用怒其不争的语气嘲讽我:“女为悦己者容!”
我在狭窄的墓穴里踱来踱去。忽听得花姐报告,韦恩往墓穴来了!我便跑到陵墓的门口伸长了脖子站着等,这如同少女怀春的姿态说出来确实有些羞耻。
韦恩这几天里蓄起了胡子,头发则是乱糟糟的一团,不再是黄金的光泽,仿佛是几天之内就老了许多。韦恩远远的便说:“抱歉,之前我一直在用易容术,现在是我本来的模样。”
没关系!我本来就更喜欢熟男类型的!不对,我不能说这样的话,应该说——我不是那种浅薄的只看外表的人。我迎上前去上下打量,熟男版的韦恩眉眼相似,却别有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