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我?”
岚葭愣怔,轻声张口欲要解释,半带犹豫道:“娘娘,国师说了……”筑子遥轻轻一挥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终究选择的还是听从南宫御么,筑子遥略带自嘲地冷笑一声。连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女都被管教得服服帖帖,究竟是他这主子做得太差劲了还是对方太强大,恐是这点连他自己都无可定夺罢。
门外有几声动静,女人轻盈步伐而入,面上带着几分令人厌恶的高傲感觉,不是别人,正是那初来时便已得罪了的慕芸妃。
后宫中那点事情,筑子遥无意介入,自古以来勾心斗角,“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故事数不胜数,也算天帝老头还有点良心给了他个皇后的身份,下场还不至于弄得太惨,愣是谁也没那胆子轻易得罪,何况虎还未至平阳。
新旧回转,后宫三千佳丽却没有一个能再抵得上常腓的地位,而区区一个新来的慕芸妃又算得了什么。宫中已不知有过多少个“慕芸妃”,为此并没有多少人真正将她当回事,其中自然包括岚葭这贴身小侍女。
按是礼节,下面的人见了上边的总该行礼,而岚葭却除了段景除了常腓除了南宫御外,筑子遥再没有看到过她向谁行过一个礼。不仅如此,岚葭对这慕芸妃也丝毫没有敬畏之感,直言不讳,“你来这里作甚?”
岚葭看不顺眼慕芸妃,反之对方自然也对她没好脸色,径是走过了她,对小幸运淡淡道:“皇后姐姐,近日让您受委屈了,从此刻起您便不必再受困于此。”
是惊?是喜?筑子遥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心头的困惑久久消散不去,诸如南宫御和慕芸妃是何等干系?为何会由慕芸妃来通知他,这些日子外边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太乐观的事情……
闻言岚葭半眯起眸子,没有好脸色地注意着慕芸妃,看不出一丝好意,冷言:“国师这是为娘娘着想,你怂恿娘娘离开这里可是何居心?大王不在,又岂容得你如此大胆!”转而又对筑子遥道:“娘娘,不要相信她。”
慕芸妃只觉得好笑又好气,主子还未开口,侍女便断定了一切,她好心来传话却被反咬一口着实无奈,只得撇下一句:“这也是国师的意思,怎的不信?”
岚葭闭口不再言语,看向筑子遥。
“国师可还有说甚?”筑子遥问。
“边疆那边传来消息,国师正是让臣妾来请皇后姐姐前往商议的。只是臣妾着实冤枉,竟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诬陷为企图谋害皇后,姐姐可定要明鉴是非,为臣妾做主啊!”作楚楚模样以表无辜,方筑子遥才对这慕芸妃态度稍稍有所转好,眼下又是换得一身厌恶,算是明白了她招人厌也着实怨不得他人。
“这就随你去见国师。”筑子遥起身欲要与之前往,却见半妖有些个怪异,心下起疑,慕芸妃也时而有意无意地看向半妖几眼,眼神之中似有厌恶之色。
察觉到筑子遥审视的目光,慕芸妃收起自己那点小情绪,轻咳几声道:“那便请姐姐随我来。”
筑子遥稍思,还是决定带上半妖。
“姐姐你这抱着一只黑猫是作甚?”容颜之上显得有些个慌乱,想要阻止,可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停滞下,面上稍有几滴冷汗冒出,娇颜稍泛白。
迟缓了稍稍,回过神筑子遥已然出门,慕芸妃恨咬下唇无奈追上。
南宫御不住在宫中,他素有怪癖,也不喜居于官府宅院,恐是谁也猜不到这备受宠爱的少年国师会居于此等荒僻之处。
阳春三月,桃花铺满了一路,可筑子遥却觉着气息之中渗透着一股杀气。
也许是这些年头在天庭看书多了,不免联想到其中那些个刺杀情节也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发生,也好庆幸带上了半妖,只要是凡人便不成问题,可倘若不是,那便糟糕了。
筑子遥心中顾虑有些个走神,慕芸妃在前也隔了段距离,半妖找准了时机,轻声出言:“仙君,小心那只骚狐狸。”
筑子遥心领神会,倒是对半妖这声提醒没多大惊讶,早知这慕芸妃有问题,却不想竟又是只狐妖。上辈子到底得罪了哪方神明弄得今日处处不离狐妖的惨境,莫不是筑子遥不长眼何时惹怒了哪位狐狸大仙?
慕芸妃回身瞧见筑子遥快了步子,轻轻推开竹门。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一句话,说的便是眼前之人罢。
筑子遥叹言:“国师屈尊于此,可是为了谁?”
南宫御略有迟疑,转而淡淡一笑,“无碍,微臣喜好清净罢了。”
慕芸妃立于一旁,轻咳三声有所示意。但见南宫御面色平静,慕芸妃当他没有听到又咳了三声,终于对方开口淡然道:“贵妃娘娘若是嗓子不舒服可先回去歇息。”
闻言慕芸妃面色半红半白,有些气恼地出了去。
这就让筑子遥有些捉摸不定了,莫非,是他想错了么?
“这些日子让娘娘在宫中受了束缚,是微臣之罪过。”
“无碍,国师这不也是为我着想么。”筑子遥谓,稍有讽刺之意,那日亲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