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好从中压价,自己抽些油水而已。
宋辰倒是听见了从良叫他,只是店门开着,前面的账房不走, 他也没法扔下人就上楼,在店里听了一堆讽刺的话,刚把人推拒走,就听见楼上的骂声。
听到的一瞬间,宋辰是想拔腿就跑的,他心中的感觉跟失望不沾边,只是觉得有种仿若陷入沼泽一般的浑身湿冷,他的妻子这样开着窗子,旁若无人的和包子铺那老掌柜打情骂俏的声音,他不是第一次听见。
他就知道,昨天说要好好的那些话,都是在骗他耍他,可是他才转了身要走,就听见“哐当!”的巨响,上来一看,竟然是从良砸了对面的窗子。
“我想尿尿……”从良见宋辰不知道在楞什么神,她一点也不想让宋辰去回忆,去脑补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打岔,“我要憋死了……”
从良晃了晃宋辰,“我还想洗漱,吃饭,饿了,你早上弄了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香的肉味?”
宋辰哭的眼位和鼻尖都红红的,被从良这么一打岔,终于垂头看她,抽了抽鼻子道,“我煮的粥,肉味是你砸的那家包子铺里传过来的。”
“……粥,好!”从良也抽了抽鼻子,“我喜欢喝粥……”
“宋辰!你给我出来!”楼下传来了嚷嚷声,这声音从良听了一耳朵就要炸,这个老东西还敢找过来!
“你快点把我解开,我去尿尿。”从良听到老东西的声音,摩拳擦掌的想下去揍一顿实体,老大爷是算是弱势群体,她是女人,也属于弱势群体,弱势对弱势,抽一顿不存在道德问题。
宋辰一眼就看出来从良想干啥,方才情绪上来光顾着心里难受还没注意,现在想起两家楼上的距离,和飞越到对面的两个凳子,宋辰眨巴了两下红眼睛,奇异的看了从良一眼。
怎么扔过去的?他看着从良的细胳膊细腿,不禁心生疑惑,得多大的力气,能把凳子扔到对面,还砸碎了对面的窗户?
“宋辰!”老家伙在楼下不知道“当当”的敲着什么,叫道:“砸了我的店现在躲着不敢见人了吗?!”
从良气的松开宋辰开门就要出去,只是锁链长度有限,她迈出一个脚,另一个就被链子扯着。
“好夫君,”从良回头说:“快点给我解开,我去尿尿!”
宋辰根本无暇去听楼下的叫喊,也没去理会从良说的什么,他只是低头盯着从良脚踝上的链子,细细的一根,是他亲自去铁匠铺打的,当时铁匠问他栓什么,他编谎说栓狗崽子,过两天去取,铁匠就给他这么一条链子。
他一直觉得这链子栓一个女人足够了,他印象中从良一直都是娇娇柔柔的,当时私奔未遂,跳河被他救了送回从府,在从府力气大一点的家将压着她肩膀,她根本挣脱不开。
但是今天,她竟然能把实木凳子隔着院子甩到对面楼去,还砸碎了窗扇和屏风,照两家的距离,算是壮汉,也没几个能做到。
且不说她的力气是哪来的,如果有这番力气,当初私奔被家将逮住,为什么要跳江,完全可以一个一个把家将甩江里,自己跑掉?
而且宋辰清楚的记得,他怒急栓人的时候,明明只是一条手臂就按住了她,要是力气是突然有的,那这么一根细细的锁链,怎么可能挣不开?
“街坊们给我评评理!”楼下已经哄哄的闹开了,那老家伙扯着嗓子开始扭曲事实。
“我婆娘今天回了乡,一大早我家窗户就被砸碎了,那个妾生的下贱胚子,开窗子见了我就说……”老家伙还是个演技派,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留给人自行想象的空间,反正“从良”水性杨花的名声在外,想象比他口述还要不堪。
外头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气的从良鼻子都要歪了,见宋辰只盯着她看,偏偏不给她解脚链,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又把没拴住的那条腿向前蹦了下,大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再编瞎话,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外头有片刻的安静,老家伙听了从良的声音,想起她早上那副彪悍的样子,仍心有余悸。
只是现在楼下聚集了一堆人在,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不信从良敢当街打人,胆子便又肥了起来。只消停了片刻,就又颤声道:“我一大把年纪了,实在是经不住这种话就跟她呛了几句。”
“她见勾引不成,就抡起凳子砸碎了我家窗户,险些就砸在了我身上,就从我头顶飞过去的!吓的我啊……”
“我他妈的!”从良气的又往前蹦了一小步,前面那个腿儿已经下了一阶台阶,后面拴着锁链的腿却是被抻的抬起老高,呈现十分优美的舞蹈姿势。
“老家伙!”从良说:“你再敢造谣,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碍于宋辰在身后,从良也不敢骂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怕宋辰对她的感官更不好,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威胁,但是这话显然威胁不住老家伙,她还下不去楼,一时半会儿急的直蹦。
“宝贝儿”从良掐了掐眉心蹦回来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你这会儿发什么楞?你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