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寅说的不郑重,从良答应的很随意。
姜寅不郑重是因为他根本没有郑重其事的筹码,他想奢求一个家,却没有能给一个人家的能力,他不应该这个时候草率开口,可他又忍不住像个没有壳的蜗牛一样,伸出触角去试探,因为没有壳给他缩,才连试探都不敢面对面。
而从良答应的很随意,随意的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心尖一路酸到鼻尖,睫毛颤了下,眼角一滴小水珠顺着侧躺的鼻梁滑下去,无声的砸在他侧颈枕着的从良手臂上。
姜寅即便是能细数从良身上不对他胃口的很多毛病,却没办法不喜欢,没办法不泥足深陷,因为这从良从来对他没有所求,对他难以启齿的都不闻不问,对他无能为力的绝口不提,对他的各种渴望却予取予求。
他搜肠刮肚,泪眼朦胧的透过地灯看到铺了一地的票子,那是他玩命拿回来的,却根本拿不出手,姜寅恨不得将自己切块细数上称装盘,看看哪一块儿肉,哪一根骨头,能够作为奉送的祭品,给他心爱的姑娘尝一尝,好缓解下他现在心中无边无际的自愧。
他冥思苦想之际,从良却是被不断滴答在胳膊上的水渍给弄的一顿,心中暗叹一口气,把姜寅转过来舔掉了睫毛上的持续挤出来的水珠,摩挲着人的后背哄道:“哟,怎么跟我登记不乐意啊?”
“你不乐意也不行,”从良无赖的说:“你都跟我睡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就得负起责任来,”从良摸了把姜寅的脸蛋,手动扒开他紧闭的眼睛,“啧,小娘子莫要哭,跟了大爷,以后包你吃香喝辣爽过神仙……”
姜寅本来正忧伤逆流成河着,被从良几句话,这么一杠子把心里那点酸涩都杠没影了,听见从良管他叫小娘子,脸蹭的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
想到刚在俩人头次亲密自己的表现,他又羞又气,色厉内荏道,“你少嘚瑟,”姜寅“啪!”的拍掉从良勾他下巴的爪子。
“等……明天!”姜寅被子里挺了下腰,脑门正磕从良鼻子上,“老子操不死你!”
从良哭笑不得的捂着酸唧唧的鼻子,嘴上还不忘了应道,“行行行,我等着大爷……”
俩人对视一会,都笑出了声,姜寅笑了两声,又不笑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他还是有二两肉能拿出来给他心爱的姑娘过过手,他一无所有的一切都能在以后玩命努力,现在能拿出来的,也就一颗心,一个身体。
从良瞅着他又不笑了心里一突,心说别啊,哄一回可不容易。
屋子里的光线,替姜寅遮掩了红透的脸色,他抓着从良的手亲了亲。吭吭哧哧的说:“我是第一次……那个……”
“啊?”从良不明所以。
“我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快。”姜寅的声音跟蚊子似的,“我的……尺,尺寸,还……行吗?”
姜寅其实对自己的尺度挺有自信的,前两年刘大少发豪华浴池澡票,他们一帮子流氓去洗澡,三十几岁的也就跟他差不多,他这两年应该还有长。
只是他想起面前这女人相好的一大堆,说话的底气就不怎么足。
从良要笑不笑,眉毛直抽抽,忍的很辛苦,她没试过别的男人什么尺寸,但是第一世的时候,就常常被折腾的受不住,第二世大宝儿更是心情不顺了就拿这点事收拾她,她自己爷们什么样,时间尺寸她烂熟于心。
只是这事儿没这么拿出来讨论过,姜寅还小,又头一回,不像第一世魏子时那么心机,初次知道自己先撸一发,不持久很正常,至于尺寸……
“你还会长的。”从良没忍住伸手轻轻捏了把,姜寅个子还没长到前两世那么高,这玩意也肯定会跟着长……吧。
姜寅让她捏的一抖,才那什么完事不长时间,还敏感着呢,羞愤的瞪了从良一眼,然后不知道想起什么了,脸红的哪怕是光线不好,从良都看出来了。
“你把手电拿过来呗……”姜寅舔了舔嘴唇,手摸到从良心口。
“啊?拿手电干啥?你要尿尿吗?我去开灯。”说着就要坐起身。
“不尿!”姜寅一把抓着从良的手臂,“我就是想看看……”
“……看啥?开灯看不见?”从良一脸莫名其妙。
姜寅缩被窝里,只剩俩黑亮黑亮的眼珠子,冲从良眨巴眨巴,被窝里轻轻的抬膝盖,顺着从良大腿向上蹭了下。
从良反应了半天,“啪!”的一把捂住脸,饶是她两辈子跟大宝儿多亲密都有,也让姜寅这羞耻的要求给弄的老脸通红,俩贼亮的眼珠子盯着她无声催促,给从良烧的滋滋冒油。
“不行!”从良羞愤的驳回,指着电子钟说,“睡觉!都十二点多了,一天天的。”
说着就扯过被子直接盖过了头顶,背对着姜寅。
姜寅睡一天了,那么多瓶营养液灌下去,还吃了东西,现在精神头被自己的求知欲给带起来,黑亮的眼珠子盯着从良的后背,老半天没动,用意念催促从良。
从良很少拒绝姜寅,无论什么事儿,姜寅用意念发功,从良没动静,他就开始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