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养鸡的进项,快要能赶上从良砍柴的收入,可这荒山野岭的养鸡,哪家不是常常要看着还老是丢,然而云丑个小瞎子养的鸡,却从来一个都没丢过,白天散开直奔树林,晚上个顶个都准时跑回来。
偶尔有丢蛋的母鸡,屁股上肩膀上会突然就少一簇毛,之后就精神恍惚的好几天都不会上山,蛋也自然就下在家里。
从良一直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上回被啃了脖颈子咬了大腿根的记忆尤深,她其实总觉得畜生这玩意之所以是畜生,就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压不住兽性。
几次隐晦的跟云丑提及,不要他太亲近狼群,可是有次云丑把一大锅的米粥都煮串烟了,从良那么口壮,可夹生能多嚼嚼,串烟真心咽不下去。
她饿肚子上山,中途回家取缠手的布巾,见云丑把那一大锅煮串烟的米粥,都盛鸡槽子里,掐个勺子“当当当”,敲了一会,山上没一会就跑下来一群狼。
能吃得下这种黑暗料理的绝逼都是真爱,从良眼瞅着一群狼造的跟一群猪一样,自那以后再也没管过云丑跟狼偷偷接头的事。
这小鸡子不用看着,云丑每天就有大把的空闲,空闲下来就拉成天的缠着从良,从良喜欢,但是她得干活,两人的家,要两人携手共创美好的明天不是么。
她干着活全靠卖力气,她也没他妈一群能使唤的猪狼。
她不干活的时候,云丑就算是挂她身上,她也能好脾气的哄着捧着大宝宝的叫着,甚至云丑想要孩子,每次完事都搂着她好久不动,她也都配合着,反正也有不了。
但是她干活的时候,云丑往她身边黏糊,她就难免嫌弃碍事。嫌弃大劲了就要撵人,一撵人云丑就要不开心,各种生活上的小报复,菜咸的能齁死人,米粥里全是沙粒子,晚上折腾不让她睡觉,烧掉针线团,剪折她所有的衣带子……
诸如此类的,从良有时候会发飙,有时候又哭笑不得,但是哪怕吵着架,她也没有一刻不是深感幸福的。
日子像是被放了快进,还是快进成最大的三十二进,转眼冬季过去,春天溜走,夏天又至。
从良最近有点开心,她开春的时候,孵化了一群小鸡崽,现在也没一个巴掌大,这么小的东西是很多兽类的猎食目标,老鹰喜鹊甚至松鼠都来插一脚。
云丑那群真爱狼是陆军管不到空军的片儿,在小鸡崽长够大之前,云丑都要分精力去看着,这样一来黏她的时间就少的多了。
从良从蜜罐子里爬出来,好好的透了口清气,这天照常租大妈家的牛车去卖柴,其实从良现在手上攒下的钱,已经差不多够买牛的,只是打听了几回,看了两个,一时半会也没合适的。
这天云丑要在家看着小鸡,从良自己赶着牛车去卖柴,大妈笑眯眯的跟她提起要是想要买牛,她家的有意出手。
连车带牛,价钱还不算贵,从良本来有点嫌弃这牛老,但是一年来的用的很顺手,这老黄牛老实,她家也不用犁地干重活,老一点其实不怎么打紧。
从良也是想考虑考虑,顺嘴就说了句回家和夫郎商量。反正她这一年,有什么当时不好回答的事,就都说要找夫郎商量。
加上几次被一道砍柴的人碰见过她上山砍柴还带着夫郎,每次去集市也总不落下,“惧内”的名声不胫而走。
“你家夫郎也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哦!”大妈眯眯眼笑的意味不明,“就是这一年了,咋还没怀上娃娃?”早说那石男是不好生养的么。
“……不着急”从良下意识的抖了抖,男人生娃子啥模样,她至今无法想象,实际上这个世界男女之间的房事,也与正常的不太一样,她当初春花楼惊见的才是正规示范。
阴阳颠倒,女在上男在下,初次的时候这个体位对男的来说能减轻疼痛,怎么减轻从良不知道,反正就那一次之后,从良一直都是按照正常的男欢女爱教云丑,云丑一张白纸,自然是她教什么样,就学什么样。
这大妈一年有时候就冒出一句提醒她男人生娃子,她每次都浑身恶寒。
“咋个不急?从老妹子临了都想抱胖娃娃,你又实干,家底也攒下不少,有没有心再说一房好生养的勒?”
从良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说勒,”从良学着大妈瘪嘴,“一个要了命了。”
“那个身高性子粗的哪来会温柔,”大妈还是不死心,“你是没见识过真男儿的,哪知道其中……”
“不不不不……”从良赶紧打断,“我就喜欢家里夫郎那副样子的,壮实!”
大妈一愣后,脸上十分怪异的把从良从头顶到脚底都扫了两圈,“就喜欢那样的?”
“嗯嗯。”从良赶紧点头,这大妈明显是想要给她介绍对象,未免节外生枝,还是赶紧表明立场,毕竟在这个世界,想找个云丑那样的正常男人,根本不太可能。
到市集后,大妈交代好晚上回去不用等她,要在亲戚家住一晚,从良卖完了柴正想往回走,脑子里好久没开口的系统说话了。
“日子过的挺美哈,”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