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算成房子了,她家的鸡窝都比这遮风挡雨。
一个不知道什么草扎成的小草房,眼看着房顶都全是窟窿,没让大风刮跑了全仗着地形窝风,这到底是怎么住人的啊!
从良心里打定主意,今天就算是捆,也要把云丑捆回家去,云丑家没有大门这个东西,从良拎着东西绕到草房的前面,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了顿,云丑正在一个木架子撑着的几个破簸箕里收草药。
午后的太阳,映着云丑一身洗的看不出原色的旧长袍,微微弯着腰,一头青丝拢在身后,垂在尾巴根上,侧脸在阳光下镀了一层暖黄,给人无比温柔错觉,特别是微微撅起来的屁股,浑圆饱满,镶着金边,两辈子都是从良爱不释手的执念。
从良提着东西的小手一紧,心中一荡,“云丑~”小动静贼甜,出口差点把自己齁住,效果杀伤力也极强,只见刚才阳光下温柔恬淡的美少年后脊一僵,随即扔了簸箕就跑。
从良原地愣了一下,撒丫子就开始撵,云丑最开始的慌乱过去,简直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严格来说比一个正常人还牛逼的在山上七扭八转的小路上穿梭,始终保持着一个让从良撵不上又跟不丢的步伐。
不慌不忙的捏着手中的剪子,袖中小声的“咔嚓咔嚓”,目的很明确,引到后山的山崖边上,戳不死总能短暂的失去行动力,推到山崖底下,爹爹在世的时候,告诉他不要往后山逛,说山崖下都是嶙峋的山石和急流,他扔底下那几个老女人连根骨头都没找到。
就算这女人是妖怪的话,昨晚他跑出大门并没有走,就蹲在不远处的树丛里竟然没被发现,说明道行怕是也高不到哪去,那么高下去摔不死她山石也能把她剐碎,再掉进急流,还能不死?
到时候镇上像前几次有人失踪那样派人来查也没用,崖边陡峭,尸体都摔没了,他一个瞎子还是男儿,承认是他推的都没人信。
从良一路上追着云丑,但是这小路歪七扭八的堪比回肠,追的满头大汗,竟然没能撵上一个瞎子。
“他不会是假瞎吧?”从良呼哧哈吃的喘,脑中敲系统。
“……不是,”系统说,“是真瞎。”只是这条路走的多了。
系统说:“前面有山崖,你得赶紧追上他。”要不然等你被戳了,顺山崖掉下去,摔的太碎了,凝胶也沾不回来。
“什么!山崖?!”从良急的不行,生怕云丑看不见掉下去,可是她越喊云丑跑的越快。
跟匹受惊的马似的,根本撵不上。
系统也有点着急,赶紧出主意,“小路上没有粗树,你那劲头,伸手一推就折了!”再特么跟着绕一会弯弯小路,真到崖边上,这傻妞怕是凶多吉少。
从良还真没想到她大力能这么用,把拎着的东西挂脖子上,直接伸两个手,开启了横冲直撞模式。
果然横冲直撞一抄近路,很快要撵上云丑,从良还不敢大声喊,只能小声劝,“云丑……呼,别跑了,好宝贝儿。”
云丑听着树木“咔咔””折断的脆响,心中惊骇脚下急奔,然而他不能横冲直撞,在这九曲十八弯的小路上就很吃亏,没跑多远,身后的脚步声就紧跟上来。
捏紧手中的剪刀,想来是跑不了了,索性原地回头站定,心里其实还是挺害怕的,他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玩意,但是他向来知道吼叫惊恐,最是无用。
心中害怕面上也不显,往哪一站,双颊因为刚才跑动泛着淡粉,微喘着依着一颗小树,模样十分淡然,好似刚才不是一场逃命般的狂奔,而是在跟从良嬉闹。
从良跑的急,冲劲使的太狠,冲到云丑的跟前没站住,连着云丑带他靠的那颗手腕粗的小树,一并撞倒,好在她及时用手撑住了地面,没结结实实的撞上去,却还是把云丑撞的胸腔巨痛。
痛的眼前发黑,不得不把从良扑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举到她后脖子的剪刀收回袖子。
系统眼睛紧紧盯着系统空间大屏幕,见云丑把剪刀收回去了,小手抹了把方脑袋上不存在的汗,长舒一口气。
很多事它知道,也不能剧透,剧本并没有对性格的详细描述,但是这一世明显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然黑。
云丑从小没接触过任何复杂的人性,只有对他好的,就是死去的爹爹,和类似隔壁帮着修房子的老大爷,不好的,就是想占他便宜的老女人,对他有威胁的他第一选择就是处理掉,就像人们理所当然会除掉田里的杂草……
这可比张牙舞爪的皇子难搞多了,系统摇头叹气,一旦从良跟云丑表达想跟他睡觉,云丑的观念里,从良就会变成坏人,到时候会选择戳死她还是刨死她?
啧啧啧,刨药的小镐还没见他用过呢。
实际上云丑此刻经历了从良戳不死,还能瞬间折断那么多树,虽然都是小树,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且他胸口剧痛的劲过了,那女人趴在他的身上直蹭,还嗅,却老半天没伤他,有点像山上跟他撒娇的狼犬,好像是在表达亲昵,应该暂时是不打算伤他的,他还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