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变得纸一样白,惨淡得一点血色都无。
在她们发现异样之前,钟静言突然将嘴里的棒棒糖朝那个说让她哪来哪去的叫红红的女孩扔去,随后,如同一只发怒的小狮子般冲了上来。
她当时恰好站在钟静言和红红之间,只感觉一股杀气从身侧刮过,回神的时候,钟静言已经一头抵在红红肚子上,疯了一样,没头没脑地撕她的衣服,咬她的手碗和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甚至蹦高了抓她的脸扯她的头发……
那时候,她才六七岁吧?而红红已经11岁了,高出她一个头。
她们都是在大院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哪曾见过那么野蛮的孩子?
那野蛮的小疯子简直像不要命了一样,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像在捍卫着最珍贵的东西,又抓又打,那个叫红红的女孩被她抓打得披头散发,鬼哭狼嚎,她的嘴还死死地咬着红红的胳膊,无论红红怎么挣扎她都不松口,直到双方的家长听到哭叫赶过来,将她们拉开,红红已经被咬得皮肉翻出,鲜血长流……
那一幕,她一直印象深刻,不光她,她们大院里所有的孩子,从那以后都用看小怪物的眼光看钟静言,无论是同龄的还是不同龄的,除了震声震文,再也没有人同她一起玩过。
最近这四年,她一直以为钟静言就那么消失了,就像她突然出现一样。也许,那个女孩只是上天故意派下来,给她的爱情制造了一点障碍,她觉得没关系,只要震声还在她的身边,她想,就像那个女孩迟早会哪来哪去一样,她的震声,也迟早会是她的。
这些年,她一天天渗透进震声的生活里,照顾他,给他鼓励,他对她也不错,甚至连家里的钥匙也肯交给她,她想,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她的爱情经得住考验。
可是,钟静言却突然回来了。
看到那个女孩的那一瞬间,她震惊,继而深深的惶恐,因为,她发现,她竟完全没有把握对自己说,这四年里震声已经爱上了她。
此时,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斜对面,震声正将鱼刺细细剔净,放至女孩的碗里,另一边震文早已挟好四喜丸子,只等女孩吃完鱼肉,便喂进她嘴里——两兄弟像给小孩子喂饭一样,一如小时候般宠她,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件脆弱易碎的瓷器。
包间内的光线十分明亮充足,那个女孩,栗色的短发,皮肤白净剔透,神情娇贵,偶尔低了眉眼,盈盈之间,万千风情。
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头发黄黄,鼻涕很长,张牙舞爪的女孩了。现在的她,像个娇养在城堡里的公主,不食人间烟火的洋娃娃。
可这洋娃娃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养女。
而她这正儿八经出身高干家庭的公主却被人忽视。
她看看周围,钟邦立,甚至马华,都对这一幕习以为常,因为他们兄妹从小到大都是这般相处的。
她很想发笑,只有她一个人觉得这样的画面滑稽吗?可是,更多的是悲哀涌上来,她觉得自己那么多余,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够挽回她的爱情。
她凝视着震声,那个沉稳英俊的男子,对着她的妹妹言笑晏晏,什么时候也能看看她?
她突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钟家的双胞胎同时爱上了这个妹妹?
这个想法,令她后背冷汗涔涔,眼前所有的场景都格外刺目起来。
帮震声的碗里加了热汤,她柔声说,“别光顾着落落,你也吃点。……她现在长大了,也是大姑娘了,知道照顾自己。”
“我吃好了。谢谢”震声朝她客气地笑笑,又转回了身,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
“我也吃好了。还是国内的东西好吃。”落落推开面前的碗碟,可爱地腆着肚子靠在高背椅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漱漱口……”震文估计她也确实吃得差不多了,倒了铁观音给她。
“不要,我想喝果汁……”
“听话!果汁太甜,饭后得喝清茶。”震文将茶送至她嘴边,果汁拿得远一点。
钟静言只得微撅着嘴就着震文的手喝了两口。
钟邦立见方青玉脸色不好,笑着说,“青玉,一会跟我们一起回家?”
“不了,钟叔叔,我下午还得赶回台里去上班。震声,你今天不去上班没事吗?刚刚上任,是不是还是谨慎些的好?”方青玉努力微笑着问。
“ 我那边请过假了,今天还是好好陪陪落落。”
马华突然冷笑了一声,“还真是二十四孝好哥哥!什么时候也请一天假陪陪你妈?别是陪来陪去,又陪到床上去了!”
此言一出,方青玉心里陡然咯噔一下,什么都明白了,猜测竟然成真。
钟邦立脸色黑里透红,暴喝一声“你胡说什么!你……”话未说完,气得仰面便倒。
当下吓得众人慌了手脚,围上前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敷毛巾。
震声拿了电话打给李主任,刚刚接通,钟邦立便醒转了,看着方青玉叹气,“青玉,你马阿姨这两年精神不太好,她说的话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