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住了楚服的脖子,把她狠狠的往水里按下去。
“服!”卫子夫慌了,真的慌了,“服……”嘴里呛了水,她再也喊不出来了。有人忽然的环住了她的肩,把她往岸上脱拖去。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眼前的人,有着她再也熟悉不过的脸。那么的棱角分明,那么的英武帅气。她的弟弟,卫青。
她狠狠的咬住卫青的手,发了疯一样的往水里沉。
要死就死,我怕什么!楚服都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一只手,柔柔的,抓住她的手,往水面浮。
抓住她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那么一只手,冰冰凉凉的,什么温暖也没有。
卫子夫忍了好久的泪还是忍不住倾泻而下,溷在了已经污浊的池子里。
楚服,我要走了。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起码要让你平平安安的。我要拼尽了全力来守护者你,就像你护着我一样。
服,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去找你的阿娇吧。我会让她比我更爱你,服,她要代我爱你。
去,留
长门宫又冷清了。陈阿娇冷眼看着当日谄媚的人一个个又换了一副嘴脸,不难过,只是想笑。宫里的消息传的永远是那么的快,宫里的人心永远是那么的没有定数。
你看,不是连说爱我说了整整十八年的楚服都转投了卫子夫的怀抱了吗?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听说了吗?那个叫楚服的女巫把皇后娘娘推下了水,据说皇后娘娘现在都还没有醒,陛下一怒之下要腰斩了楚服呢!”
楚服?
“对啊,还是卫子夫讨人喜欢些。你看陈阿娇那个骄横的样子,难怪陛下喜欢卫娘娘了……”
楚服……
楚服……
楚服!?
“你们说什么!”陈阿娇勐地扑到小声议论的宫女身上,“你刚才说楚服什么?”
“腰斩……”宫女吓得愣愣的,“腰……”
“活该!”陈阿娇勐地推开宫女,“你活该!谁让你沾那个女人的!你活该你活该!”话音还没有落,泪水已经流了出来。
我为你哭了呀楚服?为什么?因为彘儿彻底的抛弃了我,还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冷,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两个小宫女呆呆的看着陈阿娇么无声息的哭泣,有些愣神了。
这个时候的陈阿娇,居然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她的感觉。
“娘娘……”其中一个小宫女走过来安慰道,“娘娘您别哭了,一个普通的巫女而已……”
“不是不是!”阿娇狠狠的摇着头,“不是不是,楚服,我错了,我错了。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让你的……”
你回来,你回来。我不要彘儿了,我不要了……
未央宫,卫子夫依旧在昏睡着。刘彻在帐外训斥着一群素手无策的御医,卫青坐在床边看和她,轻声的问:“姐,怎么,你看到了没有?你醒不过来,楚服死定了。”
为什么我睁不开眼?楚服,楚服!
“不要挣扎了,姐。我下的药,分量很重,仅凭你的毅力怕是没用的。只要你眨一下眼,我就当你愿意出来了。现在是个好机会,我不想错过了。”
为什么,青儿,你不是贪恋权势的人啊!
“不是我想要什么权势。姐,不是。”卫青澹澹的摇了摇头,“我只是为你好。姐,你以后一定会感激我的。”
“说什么悄悄话呢?”刘彻进来,“子夫她……”
“没关系,姐一定会没事的。”
“嗯,”刘彻面露难色,“只要她肯醒过来,我再也不会跟她生气了。”
“会的。”卫青朝她看了一眼。
卫子夫的眼睛刚才眨了一下,轻轻的。
卫青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刘彻就在这个时候惊讶的发现,卫子夫的眼角有澹澹的泪痕。那么的澹,水一样。
“子夫!”他惊喜的抓住卫子夫的手,“你听到了,你听到了!寡人错了……不是,是我错了,我错了。你要醒过来,你一定要醒过来……哼,那个该死的巫女,我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的……”
卫子夫在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卫青下的毒,解药就是她自己的泪。
她轻轻的睁开眼,朝着刘彻笑了笑:“嗯,听到了。”
可是,来不及了。
卫子夫笑着看着离去的弟弟,嘴角的笑有些变了味。
后悔已太迟
楚服抱着膝蹲在阴暗的刑部大牢里,看着小窗户透下的若隐若现的光,眼神迷离的。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狱卒颇为好奇的看着这个素衣澹雅的女子,很好奇明明被告知明日就会被腰斩的她哪来的那么大的毅力保持着镇定。
楚服当时看了他一眼,居然真的就回答了。
她说:“有人会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