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双眼里闪出亮晶晶的光看向丰於缨,贾眇说,“停!她是来救你的但没救起来呀!是我姐姐救了你!”
“女神在哪里呀?”蒋双不相信地说,“我从来没见过女神。”
丰於缨装腔作势,“我也从来没见过……”
“你怎么会没见过?”贾眇唯一讨厌的是丰於缨随口说谎的“好习惯”。她严正道,“你不是去过我家嘛!我姐姐还说她很喜欢你呢,你不记得吗?姐姐连对我都没有说过喜欢呢!”
“嗯,其实是有这么回事啦。”丰於缨总算承认了。但她又说。“女神说喜欢我的时候好可怕呀。”
“啊?你说我姐姐坏话?”
贾眇自然不乐。丰於缨抬头看了会儿天空。“女神很可怕,真的。贾眇,你跟你姐姐不像……”
敢说我姐姐坏话,不行!贾眇将丰於缨推进了河里——然后,她被蒋双推进了河里。贾眇从水里浮出来,蒋双在岸上生气地看着她,那神态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丰於缨踩着水说,“蒋双,你也下来嘛!”
蒋双跳入河中。这条河现在已经很浅了,只有一米多一点,正好到她们胸部这儿。说起夏天玩水,挺有意思的。不过贾眇还是悄悄爬上岸溜走了。她回去告诉姐姐,“姐姐,丰於缨说你很可怕!”
姐姐让贾眇换上干净衣服,摸着她的脸。“我的姐姐,是温室女神……”
贾眇说,“毛毛虫跟西瓜虫才可怕呢!”
我并不了解,可怕是什么。我只知道姐姐绝不可怕。但好像,丰於缨只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而已,其它人,也这么想……这是为什么,姐姐,姐姐很悲伤……
“沉默的悲伤,悲伤的守护,那样也让人觉得可怕。”贾眇轻轻地说着。冷风柔和地吹在她身上,“可没有我姐姐,温室就不能继续存在。姐姐为了温室,付出一切,什么都不在乎。”
纯净就是只有一种元素。丰於缨在手上割开了好几个口子,一开始血流不止,后来健康防御机制起了作用,伤口处就没有血再涌出来了。她觉得沉重无比,躺在地上,不想起来。一直不吃饭,这样会不会死?如果我想死,随时可以自我了结。这个念头使她得到一点安慰,慢慢睡着了。
“你干什么呢?”
秋纭歧责问她。丰於缨不说话。秋纭歧凄然道,“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啊!”
“……我不这么认为。”
秋纭歧盯着刀尖半天,还是放下,“算了,自残于事无补,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多怨恨要发泄。我只是感到无奈,我想我找不到解决矛盾的方法,却又不能任由它存在……”
过后秒针走动的声音是房间里唯一清晰的声响。两人的呼吸声,轻到无法被察觉。秒针毫无负担地走着,快乐地履行职责,不知人为时间的流逝而烦忧,想做的,是留住美丽瞬间。咣啷一声巨响,秋纭歧看到贾眇出现在门外。
“怎么又是你啊。”秋纭歧其实估计来者应该是白轶,看到贾眇跟她的纹身就很不爽了。贾眇对秋纭歧说,“麻烦你让一让。”
“啊?”
“往左边走一步……再走一步。”
之前秋纭歧挡在贾眇看向丰於缨的视线之中,三个人正好在一条在线。确认了丰於缨没死,消息只是谣言之后,她又默默地走掉了。秋纭歧感叹道,“她真关心你。”
“关心?”
“六院的信息传播怎么能如此快速呢。”秋纭歧想不明白地摇摇头,妒嫉建造这个地方的建筑师。秋纭歧想,如果我接受系统的建筑教育,未必做不出水平超过六院的超立体锥方球啊。
作者有话要说:超立体锥方球
这个概念就是……就是所谓的异度空间了……但是要有点创意不是么,我就起了个新名字
一百二十四
“纹身女不是你老相好吧。”秋纭歧又从柳校苇的抽屉里拿巧克力吃了。“这次你怎么不阻止我侵犯柳校苇隐私权了啊?”
贾眇,贾眇……丰於缨镇静地对秋纭歧说,“你知道吗,我很罪恶。”
终究还是承认充满了罪恶感。
没有什么可以挽救我的错误了。
事后动起来的一切事物,在那一刻是停止的。
死亡相片。
“我也很罪恶。我居然为了不被白轶甩掉先把她给甩了,这小心眼儿我都不好意思亲口说出来!我痛恨!我怎么是这么个死要面子的人,面子有屁个用啊!……所以为了惩罚自己,我决定多吃两条巧克力。”
秋纭歧手上粘了点巧克力酱,抽了张纸巾擦掉。丰於缨毋庸置疑被强大的心理压力给压成春饼了,像在喃喃自语,像在对她讲话。她看到眼前站着很多人,逼她忏悔。她们深深恨憎的眼神,让丰於缨产生了一种隐秘的快感。
“你的脸……是不是冷风吹多了啊。”
秋纭歧捏了捏脸,还好,还是软的,不像丰於缨似乎变成石膏了。她那个表情啊,要形容也真难形容。左边嘴角上翘像微笑,但右嘴角抿着往下拉,整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