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斟自饮。张睿掀起衣摆坐在他对面道:“王爷既是请我,怎么自己先喝起来。”
周隐笑道:“你也想喝酒吗?还未及弱冠,勿沾酒色。”
张睿:“食色性也,王爷这番说法岂非存天理灭人欲?”
周隐挑挑眉:“就算食色人之本性,但你年纪尚幼,过早沾染,对以后不利。”
张睿恼羞,拿着酒壶自己斟满道:“王爷太小瞧我了。”说罢一口饮下。what!“咳咳咳咳……咳咳……”说好的酒淡如水呢?
周隐摇头笑着倒了杯茶水递给他“这酒是别人专门从西北带回来的烈酒,我味觉与他人不同,寻常的酒喝下去与水无异,只有这种酒喝着还稍微有些滋味,我去要小二给你上些清淡的酒。”
摇摇头,好不容易平复下撕心裂肺的咳嗽,张睿暗道,这古代的酒也有这么烈的,端起酒杯又细细尝了一口,果然这次好多了,味道有些甜,带着一股香味,很是好喝。
周隐见他这般道:“你居然还敢喝?果真是个小酒鬼,第一次在慕古斋做的那首月下独酌我还觉得不信,如今看看,估计也差不多吧。”
张睿脸一红道:“那日的诗……的确不是我自己做的,而是……偶然从一册孤本上看见的,后来家逢变故,早就不知扔哪去了。”
周隐放下酒杯眨眨眼道:“其实我做的那首诗也不是我自己写的,有一次我去三哥府邸玩时看见,觉得不错就偷偷记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轻轻撞了一下,各自饮下。
正吃着,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张睿拿着酒杯的手一僵“什么声音?”
周隐道:“似重物坠地的声音……”
还未等他说完张睿慌忙放下酒杯推开隔间的窗户,窗户一推开,寒风刮着雪花“呼”的涌进了,把屋里的暖意全部带了出去。
周隐皱眉走到窗边朝下看去,只见楼下一个男子趴在雪地里,鲜血顺着口鼻不断往外流,被白雪映衬的刺目。
张睿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周隐捶了一下窗框,跟着他一起跑了下去。
门外湛清见两人跑出来忙问:“王爷,出了什么事?”
周隐道:“你去大理寺,通知张耀之,就说……左丞相之子坠楼了。”
“天啊!快看快看!”
“太惨了,脖子都摔断了吧……”
张睿跑下去时见尸体被一群人围着,好不容易挤进去,见地上男子虽然从嘴里鼻孔里流出的血还冒着热气,腿抽动着,但已经几乎没了气息。脑袋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张睿上前探了探脖子,脊椎骨断了,没得救了……
周隐走过来,伸手把张睿从人群中拽出来。
“怎么了?”
周隐“我已经通知了大理寺,这件案子你不用去查了。”
张睿奇怪道:“为何?我偷偷查……?”
周隐顿了顿“这人是左丞相司马云的儿子。”
张睿惊讶的张着嘴,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案子我不会参合。”
周隐伸手拉着他朝楼外的马车走去。见湛清已经从大理寺回来了道:“把他送回府,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湛清辑手点点头,把张睿送上马车,甩了一鞭子,匆忙的离开问香楼。
周隐现在头痛的要命,不过是出来吃顿饭,居然也会遇上这样的事。司马云是何等的人,连自己都要让他三分,今日在楼上所有有嫌疑的人,估计都不会好过了。
说起司马云,年近六十,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他为官四十载,能从五品的翰林院修书一步步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心机和手段是一样都缺不得的。如今跺跺脚朝堂上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为人最是护犊子,曾经他一个庶子强抢民女,杀了那女子的夫君,就算被告到大理寺,最后也不过轻描淡写的关了半年的禁闭。
如今死的虽然是个老二,却是他的嫡子,司马云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揭过去。不弄死几个泄泄恨,不符合他的性格。
大理寺里,张耀之正在画冬雪图,江硕在一旁烤红薯。两人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张耀之手一抖,一笔直接画出一道河来,也顾不上画,毛笔一扔,两人匆忙的跟着大理寺的衙役赶到出事的问香楼。
路上张耀之还期盼着司马二公子别死喽,摔断腿断胳膊都没事,这要是死了大理寺又要跟司马云那老匹夫打交道了,张耀之平生从未怕过什么人,唯独有些怵这个司马云。这老家伙心机手段都在自己之上,若处理不好这宗案子,还不被他玩死!
两人到了酒楼离老远在门口看见周隐,张耀之顿时眼前一亮,急忙跑过去道:“哎呀!十二王爷居然也在这,那司马公子如何了?”
周隐沉着脸道:“死了。”
张耀之、江硕齐声:“死了?!”
大理寺的仵作把尸体上下仔细检查后道:“没法救了,脖子都摔折了。”衙役们把尸体用白布裹上,匆忙的抬回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