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纪语桐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可是我。。。”
“说了你那事不许提了,其实你什么都蒙在鼓里,对你很不公平,你无论做出什么,都是情有可原。”江夏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纪语桐沉默了一会儿,眼里忽然噙满泪水:“夏,你很多事都没告诉我。”
“什么?”江夏有些诧异。
“我后来跟糖糖姐通电话,她告诉了我所有事,你做噩梦,整夜失眠,酗酒,吃安眠药。”
“她是个大嘴巴。”江夏微微皱了皱眉。
纪语桐望着江夏,伤心的摇头:“我不喜欢这样子,我不喜欢你可以为我做很多事,但我却不能为你分担一点痛苦,不能给你任何帮助。你都那个样子了,却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哪怕就是逼不得已要告诉我,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夏,我是你最亲密的人啊,是最爱你的人啊,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对我?为什么我要从别人口里知道这些?我多希望,在你无助痛苦的时候,是我陪在你身边同你一起承担啊。”
“那个时候,我只是在赌气。”江夏忽然侧过头,轻声道。
纪语桐放下筷子,静静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在我很焦虑很压抑很恐惧的时候,我对你的情绪也被放大了,那个时候,我还在气你要离开我,气你和季未央之间那一幕,我一想到,就很痛苦,也很暴躁,可是我又不忍心对你发脾气。”江夏眼睛望着空中某个地方,轻轻叹息:“其实,在我失眠的时候,在我害怕的时候,我很想你在身边的,我想抱着你,闻着你身上的香味入睡,但是,我不能说服我自己。”
“你真的是个很残忍的人,对别人是如此,对自己也是如此。”纪语桐眼里水雾迷蒙,哽咽着道:“你就是在惩罚我。”
江夏往椅子上一靠,忽然轻轻一笑:“糖糖姐给我找的那个心理医生,说
我得了抑郁症,我当时想,这个东西也有遗传么?我妈不就是因为这个自杀了吗?”
纪语桐一惊,瞪大双眼看着她,颤声道:“那。。。那现在怎样?”
“就是朱文翰的事情弄的,不过这个枷锁我现在也在慢慢卸下了。”江夏微微仰起头,低沉着声音道:“我在德州的农庄住的这几个月,除了跟黄爷爷骑马打猎,放牧,就是跟那个心理医生聊天,散步的时候,闲坐的时候,吃东西的时候。那个心理医生是个女的,很有一套,我对着她,居然很有倾诉欲,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包括我外公的事,我妈妈的事,朱文翰的事,还有跟你的事。”说着,看了纪语桐一眼:“知道她怎么说吗?她说我从小没有得到足够的爱,心理不健全,所以也不懂怎么去爱人,她说我不尊重你,她还说,因为我父母的结合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利益,所以,我内心深处一直在引以为戒,并且变得很极端,容不得自己的爱情有一丁点瑕疵。”
“我后来想想,也是的,蒋小萌的事我就做得很绝情。我一直我行我素,什么都以自己的想法为主,很少去考虑他人的心情,我觉得这样做是应该的,那么,我就会这样去做。我觉得不告诉你真相是为你好,当然,加上一点私心,我就这么做了,我选择以另外一种方式伤害了你,直到你自杀我都还没醒悟过来。现在想来,我真的很混蛋,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却从来没真正站你的立场上去考虑过你的感受,我真的不配说爱你。”
“原来,我早该去看心理医生了。”江夏自嘲的一笑,认真的道:“语桐,经过这几个月,我才明白,其实我才需要你的原谅。”
“不,我没有怪你。”纪语桐红着眼睛,轻轻的摇头:“我曾经很恨你,但知道你爱我,我就什么都不怪你了。”
江夏眼眶微微湿润,坐起身子,拉住了她的手。
“那你。。。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我是说,你的睡眠那些。。。”纪语桐担忧的看着她。
“她给我催眠治疗,加上那里的环境我很喜欢,又有黄爷爷每天开导我,带我四处散心,没多久其实就能睡得安稳了,人也渐渐觉得有精神,精神一好,自然渐渐就消除心魔了。不过黄爷爷还不放心,让我还回美国去。”
“还回美国?”纪语桐不由得站起身来,眼里满是着急之色。
“一个月回一次而已,他要确信我好起来了,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江夏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走到她面前,双手执起她的手。
纪语桐这才放下心来,才刚回来,浓情蜜意一个晚上,又要离开,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舍不得我么?”江夏微笑。
“嗯,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纪语桐走上前,双手圈住了她的腰。
“那些痛苦的,不愉快的过往,从今天起我们全都抛下。”江夏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许下承诺:“我们以后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这句话甚至比“我爱你”三字还令人安心,纪语桐心中无限喜悦,含泪点点头,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两人紧紧的,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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