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夸张也是实话。
若非采选未完,还有石姒她们帮着打马虎眼,依着睿帝不尽掩饰的模样,恐怕帝都早就炸开了,是个人都会想见识见识李文长的风采,盖因她是睿帝心仪的女人。
也是睿帝幸运,他与李文长定情之时恰是复看将尽之时,所以睿帝尽可以把石、白两人提出来当挡箭牌,当然,他自己也许下了不薄的好处。
睿帝应约把石家嫡女石姒提上妃位,赐封“明”,又下圣旨加封白柳为“简妃”,李文长则添了“童”字,尊上童妃。
石姒接了圣旨,暗搓搓的戳了戳白柳,“童妃童妃,我就说吧,都是那张脸的缘故。”
白柳无奈又好笑,她半是调侃半是鄙视道:“就算不是那张脸的事你也没有机会啊,用得着纠结到现在么。”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高兴了。”石姒抱着光滑的锦面卷轴,反驳道:“若论容貌,以我的姿色完胜李文长是不容置疑的结果,如果不是睿帝性好特殊,我也不会就此败北了。”
白柳微闭上眼睛,避免被她的信誓旦旦灼伤了眼,她想,这个人对自己的自信永远斩钉截铁而莫名其妙,自恋无比……却叫人欣羡。
石姒摸着下巴瞧她的脸色。
白柳平日最是维护清冷孱弱的皮子,但假象终归是装出来的,以她的傲气鲜少将骨子里的脆弱表露在外,于是垂首间泄漏的忧愁就成了一件极具纪念意义的事。
要是放在往日,石姒指不定就要损她一损,可近来,她生了一个叛逆的念头。
她已经老大不小了,豆蔻加二、一十有七,业已过了思春的年纪。而且既以妃位为彩头,撮合了睿帝和李文长的事,又半真半假的与李文长交好、形同莫逆,所以,在初始石姒便放弃了寻一人白首如新的念头。
为妃,有后宫严禁、睿帝的颜面、天下伦理国法……可这些限制都不妨碍她开窍。
“哎,我说白柳。”石姒唤她回神。
白柳疑惑,“嗯?”
她问:“你是自愿入宫的吗?”
“谁能强迫我?”
石姒撇嘴,想也是,有睿帝撑腰的话,就是白太傅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那我问你,你明知道睿帝心系李家高女,干嘛还入宫?”石姒说,“要是你不想呆在后宫的话,睿帝绝不会勉强吧。”
“为了权益地位。”
“和睿帝无关?”
“自然有关。”白柳吊起细眉来瞧她:“我又不是蠢的,没有和越玖的情分我入宫做什么?我还指望背靠大山好过活呢。”
“哦~”石姒拉长了调子,坏笑:“在这高墙外面,你的追随者可不少,只是我挺疑惑的……”
“说吧。”
石姒便道:“你也才及笈不久,还未体验过人生百态,不曾浅尝男女情爱,不晓得那些欲罢不能……就甘愿放弃世间风景无数,一辈子埋没后宫,孤身只影?”
白柳笑了,“我还以为你会问什么,就这个啊?”
“嗯。”石姒注视着她的脸,觉得她秀白的肌肤清浅的笑容,都勾得人心里痒痒。
白柳颇为淡定,抿嘴笑道:“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啊,我曾和越玖说好了,等我有了喜欢的人,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就改名换姓出宫去,用另一个身份与那个人厮守终生。”
说谎!
石姒眉梢轻动,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假话,虽说在看人这方面她没白柳厉害,可也不是轻易就能蒙骗的,再加上白柳对此事的反应极大,眼底的红痕不随她笑消散,却愈加深化,就知道这人又在演戏了。
不过石姒并未直接拆穿,只就事论事道:“那你觅得良人的几率就少的可怜了,现在我们也算后妃了,深受规矩所限,想碰到看得上的男人几乎是天方夜谭。”
白柳一愣,继而微笑,“哟,你想的还挺远啊!”
“那当然。”石姒说,“我得给自己找好后路,毕竟日后的事谁也不清楚,我可不想在这宫里待久了变态了,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去跟李文长抢睿帝就是傻不愣登的跟哪个侍卫搞上了。”
“……”白柳无语,她想说石姒太异想天开,又发觉那话说的在理,叫人无法驳斥。
“那最后呢?”
石姒低了低头,便是她,要说出下面的话都感觉心里发虚。
“说真的,我真怕自己在这儿磨成了深闺怨妇,饥渴之下眼神捉急看上了什么人,为此毁了一生谋略,到最后一无所有。”石姒舔了舔干燥的唇,“因此我决定与其干等着,不论是让权利还是寂寞扭曲了一颗心,不如这时候就找个凑合的。”
“找一个能在这皇宫,同我一辈子相伴的。”石姒抬脸,目光灼灼射向白柳。
白柳握着拳头,指节抵住下唇,她需要一个支柱才能保证不会脱口而出……脱口而出什么呢?
白柳强自镇定,未免做出失态的行为,“凑合何解?我以为你会要最好的。”
石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