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勾起浅浅的微笑,挽着长辈的手一步一步向新郎走近...
有那么一瞬,韩茉理揉了揉自己画着精致眼妆的双眼,仿佛眼前是一场正儿八经的婚礼,新郎曾经费尽心思追求新娘,为她精心布置一次生日宴,为她的一句无心之语而翻遍全世界,为了她不经意露出的小情绪而懊恼,为自己的食言而心虚,为她一个小小的微笑而甘之若饴。
而新娘,曾经拒绝过新郎,曾经因为不满新郎的迟到而大发雷霆,因为偷看新郎的手机短信而吃醋大脑,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了他洗手做羹汤,为他手洗衣服,就算手指全部长满了老茧都不曾怨悔...
或许这就是正儿八经的爱情,她给不了陆筠,陆筠也不曾强求,她们只是相视一笑就注定一生的牵绊,抬眼望向不远处,两个女人相互依偎,俩人十指相握,面带微笑地望着新郎新娘,聆听那爱的箴言...
当陆筠那句“我愿意”说出口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韩茉理这才反应过来,望向陆筠,而陆筠也望着她,嘴角还挂着笑,炫耀般的举起了自己手上的鸽子蛋。
哼,一块碳罢了,你要是想要我送你一麻袋,她在心里暗暗想道。
浅紫色的捧花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好的弧线,一众女伴卯足了劲要争抢着一份未来的幸福,只有韩茉理呆呆站着,目不斜视死死盯着陆筠窈窕的背影看,而不想沾染喜气的师生“夫妇”早早躲到一边并不参与。她也是被临时扛上阵的,纯属是凑人数充当花瓶,谁让钟正轩花了大价钱请了一个美国的摄影师过来当婚礼摄像,老美的眼光刁,非美女不拍,韩茉理就被众人推到了中间。
或许是陆筠有意为之,又或许是上天的冥冥注定,紫色捧花在天空中飞了一下,准确无误地落到了韩大小姐怀里,在一阵艳羡的目光中,她拿了捧花掉头就走。
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人家常说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她是个践行者,到车库开了车就往那外面冲。
可从小到大,她最不缺逃跑的勇气。结果一口气就从城东跑到了城西。陆筠是拎着婚纱追过来的,一从车上下来就三步并两步跑上来,朝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就是一个巴掌,直打得她脸颊高高肿起还不解气,拳脚相加将近五分钟后一把抱着她呜呜哭起来。
陆筠哭,她也哭。
陆筠摸着那高高肿起的脸颊,打在她的脸上,最疼的还是自己的心,看着她逃跑,仿佛又回到那些年,她总是逃,生气了逃,伤心了逃,两句话不和和她吵起来也逃,印象中的韩茉理毫无担当,从来都是自私自利不顾他人的感受,甚至从不肯在她面前低头的人。
这一次她还是怕,怕她又逃了,她以为她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了,形式婚姻形式婚姻,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还是她的陆筠,跟钟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呢?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陆筠看着她。
重重的吸了吸鼻子,韩茉理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她完全可以想象自己现在一副花脸猫的样子,顾不得什么形象问题,她抓起自己的裙子擦了一把脸,说:“我不想要你结婚。”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韩茉理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说过,但你满心想着结婚,你从来没想过我的感受,不管是什么婚姻,我只想要你是我的妻子,出门是我的妻子,在家也是我的妻子,而不是什么钟夫人。”
天气有些凉,出门时两个人都没多带衣服,风一吹就让人直打哆嗦,陆筠拢了拢自己耷拉成一块的发髻,本来上面有一排装饰的珠子,现在早不知道落那儿去了。
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陆筠说:“不管怎么样,婚我一定要结,现在木已成舟,但我打定了以后要跟你过日子,如果你因为我和一个男人结婚就觉得无法接受,不好意思,我的伴娘,你走吧,这次是走,用不着逃了。”
韩茉理傻楞楞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陆筠提着婚纱走了,韩茉理跟了上去挽住她的手,“知道什么才是伴娘吗?”
“伴娘就是伴你一生的好姑娘,就是我!”
“那新娘是什么?”
“新娘就是全新的好姑娘,她开始为自己而活,为自己的感情真真切切的活一次,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方绮绿还是放心不过,打发着泠伊人给韩茉理打电话,伴娘和新娘相继从婚礼现场消失,引起的骚动不少,方绮绿离开后还念念不忘:“你到底打不打?”
泠伊人无可奈何,只好给韩茉理打了个电话,那边的女人很快接了电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知不知道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挂了电话,泠伊人无奈地朝方绮绿耸耸肩,方绮绿涨红着脸,小声嘟囔:“我不知道嘛...”末了又说一句:“人家两个一直好好的,不像你,在外面招蜂引蝶,回来还给我摆臭脸,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看来方绮绿又要旧事重提了,泠伊人赶紧说:“林一方那边我不是没去么?你要这么说可是太抬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