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斜靠着门,再少用点力身体就要顺着门滑到地上去了,以一种非常不要脸的语气叫了一声:“哲哲。”
李知哲差点没被这一声吓死,内心惶恐还要装出温柔的笑容,走过去问:“怎么了?”
她敢叫他哲哲,他可绝对不敢叫她退退。
其他人都被她俩的腻歪劲恶心得退避三舍,周围没有耳朵,张知退说:“我明天早上带人坐直升机。”
李知哲内心不爽,搞对象的人就是事多。
“明白,六点钟之前会准备好。”
打坏队长生殖器官的事不急,张知退暂时没说,大声道了个别:“晚上等你,哲哲。”
李知哲快要忍不住呕吐的感觉,强撑笑容:“我会早点回去的。”
顶着各种复杂的目光,李知哲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张知退这就准备走。
她早已否了邢博恩加入组织的可能性,也就对邢博恩没什么兴趣了,不过命运就是这么巧,她根本都没想干什么,结果正碰见邢博恩从实验室出来,俩人方向还一致。
“你好呀前女友。”张知退缩小步伐和邢博恩一起走。
邢博恩狐疑地盯了她一眼,心想难道组织要有什么新动作了?
“这么看我干什么?”
邢博恩把话先在脑子里转一圈,才说道:“既然你能进到这里,你应该是研究人员。负四层人手一直短缺,你享受着负四层提供的食物住所,为什么不肯出一份力?”
“因为我懒。”
“……”
张知退哈哈而去。
说懒不是假话。
这次出来,本就带有度假性质,现在又遇见度珍宝,张知退有点乐不思蜀。
至于什么计划、什么什么的,不是有李知哲吗?
之前她还愿意帮忙处理研究所外面的事情,自从发现度珍宝,张知退半天干活半天跟踪,现在倒好,专心干起恋爱大业,什么事都不做了。
她在小宿舍里躺了一下午,到点去食堂吃了顿饭,回去继续躺着。
这样无所事事的生活真自在,真难得。
于是晚上,累死累活了一天的李知哲回到宿舍,看到的就是穿着半干不净的衣服连鞋都没脱一个大字型躺在雪白被子上的张知退。
被套到底是谁天天拆洗晾换?能不能讲卫生?
李知哲深吸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努力让声音听起来精神饱满:“组织传来消息,时机快要到了,让我们准备撤离。”
张知退一怔,坐起问:“什么时候?”
李知哲道:“三天后,九月二十八,研究所统一分发疫苗,到时警戒力量都会放在现场,我们可以相对轻松地离开。”
张知退说:“再推迟几天。”
李知哲:“抱歉,这个时间是总部定的,我无权更改。”
“我也不能改?”
“不能。”
张知退跳下床,低头看着李知哲:“消息是谁发的?”
压迫感太强,李知哲不得不起身与张知退平视,回答:“没有署名。”
“消息里还有什么内容?”
“没有了……”
他话音未落,张知退突然甩起右腿,李知哲根本来不及反应,张知退的腿就凌空朝他头顶劈下来,那一瞬间李知哲肾上腺素狂飙,却无法做出反应,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道仿若携着万钧之力的残影劈向了自己的头颅……而后一偏,落在他肩上。
李知哲当即被劈得屈膝跪了下来。
膝盖重重砸地,“咚”的一声。
张知退的腿压在他肩上,他动也不能动。
与他相反,张知退肩挺背直,姿态仍是闲闲,问:“还有什么内容?”
“如果您不答应,就提醒您一句话,‘不要忘了你这次的名字’。”李知哲低头回答。
张知退看了他一会儿,移开腿:“你去回话,除了离开时间,我不听从任何安排。”
李知哲看着她走了,不敢问她去哪,膝盖疼得他龇牙咧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腿,把一边膝盖从地上拔起来支着,改为单膝跪地,好让姿态不那么狼狈。又过了很久,他抬起另一边膝盖,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已经湿透了。
那边张知退溜溜达达地潜入度珍宝住的小区,摸上了门,刚撬开锁要推,忽然发现情况不对,规规矩矩地敲了两下。
里面传来几声拖鞋“哒哒”,片刻后,度珍宝脸色不好地打开门。
张知退看看吊在门框上的雪亮菜刀:“你就不怕是度若飞突然回来?”
“她的脚步声我睡着也听得见。”度珍宝转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还没到早上呢。”
张知退关上门走进来,也去拿水壶。壶里是凉白开,张知退拎起水壶直接倒着灌几口,放下说:“度珍宝,我要走了。”
度珍宝转头有些茫然地对着她。
“你跟不跟我走?”张知退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