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着今后的路。那年冬天,陈一枫在欧亚玲所住临街的墙角堆起雪堆,然后他站在雪堆上,敲起了欧亚玲的窗子,屋里的人正练着字帖,
突如奇来的声音让她把一横划出了半米长,
“一枫!你干嘛?”,她打开窗户,那少年就扶窗而立在那,
“你!高二选文还是选理?”,他问道,
“文科咯!我理科学不好!”,她走回桌子,继续练着字帖,
“选理科好不好?”,窗边的人带着半分笑说道,昏暗的天空里飘下的雪已经落满他的肩头,头上也像是带上了一顶雪帽,
“不好!高考我要考不好!今后就没办法回我爸妈那边了!”,她的愿望很真实,自从离开父母身边,她似乎便以回到父母身边为目标,
“喔!”,少年脸上本有的笑沉了下去,就像那刻天空的颜色,
“哑铃!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他蓦然叫了一声,
“什么东西?”,她放下笔,走过去,那少年突不及防的向她后颈里灌了一把雪,完美的恶作剧告闭,他撒腿就跑,
“你个二百五部长!你给我等着!”,看着那在雪地里连滚带爬逃去的身影,她脸上有笑有怒,晴雨交加。
是日晚,欧亚玲帮着舅母在楼下洗刷餐具,街道对面陈一枫的家里传出了吵骂声,“选文?我不同意!你选文将来有什么用!能找到工作吗!”,一个中年男人很具威慑的警骂声,欧亚玲探头望向对面,却只见陈一枫家空无一人的卖布店铺,想必此刻陈一枫正被老爸拉到内屋在教育,“我就要选文!要我选理科我就不上了!”,倔强的声音,有着年轻人的傲慢,
“你还不上了!告你诉小子!你要选文你自己出钱去上!别管我要学费!”,父子二人都不示弱,跟他家小作坊织的布一样,结实的难以拉断,争论声持续了很久,“算了!老大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今后再说吧!”,最后一个女人的声音让一切都静了下去,如同落雪入地。
时间的向前从不停止,终于是到了高中分科的时候,陈一枫也许是处于孝顺,亦或是对父母的尊敬,本想与父亲拗一番的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理科,宿命难改,这样的选择多少有违他的本心。学校的文科班与理科班南北而至,刚开学的一段时间欧亚玲望一眼对面的理科班,在哪窗前总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身影,好几次还见那少年被老师赶出了教室就站在回廊里,
偶尔的眼光交错,那小子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毫无被老师赶出教室的羞愧感。
“你不想考大学吗?看你天天上课睡觉!”,放学的路上欧亚玲问了句,
“你呢?”,他反问,南方的绵绵秋雨一下便是好几天不见晴空,两人在农家荷塘里摘下荷叶当作雨伞搁在头顶漫步其行,
“我当然要考!不然我回这里干嘛!”,她回答很肯定,虽然以前有些记恨父母的抛弃,但现在还是不想让他们失望,
“我也当然要考了!我现在睡觉其实是为了养精蓄锐!”,他听完欧亚玲所言,当即也自信的来一句,
“你还养精蓄锐!我看你是被老师骂上隐了!今天被老师连着赶出教室四五回!是不是很开心呢?同学!”,她带着几分嘲弄的冲他笑,少年的脸上血色渐无,看她的眼神也失了些温度,
“你说谁呢?你敢再说一遍吗?”,陈一枫装出一副严肃样,
“说你呢!还调皮了还!”,她不惧颜色,继续对持,猛地那小子一把拦腰搂住她,把她的身体倾斜一百八十度的放在了半空,她吓得脸色煞白,
“小丫头!信不信我让你在雨里打个滚!”,他一脸坏笑,以他的作风当真有可能说到做到。春风拂过柳条,吹落雨滴打在人脸上,让人不禁颤栗,远山飘着久久不散的雾,虚虚实实的山岚仿如幻境,欧亚玲被他就那样搂着,眼中有些惊恐,一时竟呆滞无语,
“怕了!怕了叫一声哥!我就饶了你!”,他戏语,
“不叫!你叫我一声姐!我就不把你在学校上课睡觉的事告诉你爸妈!”,她反着威胁道,年少的人仿佛有着相同的桀骜,他们不相信宿命,不信仰未来,在青春里不改初心的走着。
那天陈一枫受到了欧亚玲的反威胁,顿时脸色一变,松开了手,欧亚玲的身体当即倒下,在她本以为自己定被那小子丢进雨地里时,隔地三尺的距离,她的背后又突的伸来一只手托住了她,她睁眼,还是那小子又接住了她,在他臂弯里,距离很近,近的能听见他的呼吸声,那清澈的眼睛她也第一次近得几乎零距离的望着了,第一次被人以那种姿势抱着,有种莫名的感觉,
像是被调戏,又像是被保护,年少的姑娘那刻脸上被西边云缝中投下的霞光映得有些泛红,最后她收回目光,反手推倒了陈一枫,
“让你欺负我!”,她起身走上前,没去拉起一脸惊愕躺在雨地里的少年,也没回头看,清婉的小脸上有着几分自在的微笑,看不出她被那少年整了一番是否生气,但可见的是她的微笑有着鲜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