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月的放开,是师流洇刻意的诱惑所致,她轻软含上林中月的耳垂,指尖趟着沸水,渐行渐深。压抑的呼吸喘在耳际,林中月挺直脊背,压紧了师流洇的手。
感受到林中月的迫切,师流洇放开了林中月的耳垂,呼吸见重地以鄂尖抵过林中月的脸,贴着她红晕如醉的脸吻到了半敛半掩的眸底,适才轻落而下地缠上了唇,一双眼始终不离开林中月眸光渐散的眸。
林中月明白,师流洇在寻求肯定,她心底轻叹了口气,意识弥散在边缘,吻在师流洇的喉底软骨上,埋头不敢看她,轻道,“流洇,九鼎山我趟得出去,是因为我一直念着你。此行北上,我还是会念着你。我…我不赶你走,再也不赶你走!”
得到想要的答案,师流洇回应着林中月越来越用力的贴紧。林中月闭紧了眼,双膝跪上,放任了身体的起落。
夜风越来越凉,林中月伏在师流洇的心口,呼吸深浅而无声,师流洇亲吻着她的发,兜起大麾裹住了两人的身体。
时间静静的流淌着,圆月又从云中钻了出来,清亮的山陵上,一袭持枪立马的人影随着阴影的消散,呈现了一身冷寒的玄甲。
鹰盔的棱角寒芒而立,随之肩头伫立的撩鹰亦展开了翅膀,无声地盘旋了出去。
是他的话,师流洇的胜算把握并不大。
那鹰盔甲士并没有下来,师流洇感觉林中月伏在心口的身形一僵,立时警觉地掩了内襟穿上。
“他不出手的话,还能拼一拼。”
两人内襟都未退得完全,林中月系好内襟,钻出大麾,扯一件寒衣套上,凛眉看了一眼山陵上的鹰盔甲士,压低声道,“另外两人来得快,刀剑在马上,拼过去?”
师流洇早已在大麾内系好内襟,正要说话,忽地眸底一变,扯着林中月就跑。
两人方是让开,原地之处已经劈下一方颀长的砍马刀来。壮硕的虬须汉子,一声沉喝,拔刀而起,劈散了篝火,大脚踩上,火光不消数息便灭了。
这时,两人已经跑出了十来丈,眼见了马,方是要扑过去取剑,不料马背之后突来一袭暗影。林中月反应快,侧身避开,屈膝抬肩,低叱道,“走!”
师流洇明白,毫不犹豫地踏着林中月的膝面蹬踩其肩,立时为林中月蹬地送出,一个纵跃腾空落到了马背上,解下林中月的直刀抛了出去。
林中月眼见刀来,方是一步上前欲接,身前瘦削的汉子已经反手攻了尺来长的短刀来。她反应快,足下转跌,腰身倒拧,避开短刀横劈,一脚已是扫了过去。
瘦削的汉子蹬地提膝而躲,腰劲勃发,竟是扑身捉肘,蓄力再度劈了下来。
“小心!”师流洇惊呼一声,一勒马绳,催着林中月的白马从后撞了过来。
林中月连滚丈许,径直躲到白马腹下,一勾马鞍,钻过马腹落到了马鞍背上,正当安稳,却听白马一声惨鸣,倒头栽了下去。
师流洇首当其冲,收势不及,好在林中月稳住了她的腰身,而她自己也借着手中银索卷到了劈翻白马的砍马刀上,终是接了一点力道,让两人的冲撞之势缓了一缓。
两人落在丈许之外,师流洇把取下的短匕递给林中月,还未喘口气,身后敏锐的风声已经袭来。
林中月反应再快,一按师流洇的肩头,旋身而起,一腿两踢。先踢身形急快的瘦削汉子把持短刀的手腕,另一脚却是反勾汉子的后颈,翻身借力,凌空直走,一手短匕径直划破了一刀血光,其势不止地连走了数步才侧身急奔,再度往师流洇那边急去。
瘦削汉子为林中月取巧借力,短刀收势再出,直扑师流洇。师流洇为林中月一缓急势,巧步轻走,七尺长的银索归拢成双,绷直挡过短刀一绞,立时去锁瘦削汉子的手腕。
汉子技击不差,一卷银索,倒扯而入,短刀交于左手,反削而来。师流洇眸底尖锐,身形取巧,反扯借力,硬借腰劲腾空踏过汉子肩头,冲势反带,扯得汉子一个倒翻横转,短刀扎地,方是止住冲势。
林中月赶到,短匕扑进,瘦削汉子只好松开与师流洇对扯绷直的银索,一退三步,与壮硕的马刀汉子汇合。师流洇喘了口气,一步踏至林中月身旁,持紧了手中的银索,清亮笑道,“一直没查清是谁来,今日露了面,倒是不用找了。”
林中月一听,心头有些明白,更是敏锐地打量着两人。
瘦削的汉子一手短刀,没有血挡,薄刃反光,一身防寒黑裘束身,腰细肢长,看来擅长攻。马刀汉子则是虬须浓密,长发系了皮制抹额,额头宽大,眸底凶狠,四肢鼓满肌肉,难怪使得动白来斤的斩·马·刀。一刀劈断白马前肢,足见其力勃发之势,非同一般。
她方才取巧,本是以快斩杀之势,却为其灵巧一躲,只伤在了肩头,可见其力沉不笨,此时斩·马·刀倒提而持,步踏前后,应是随时可以发动招式。
一番思定,林中月低声道,“流洇,越州技。”
师流洇本待问出个所以然,听得林中月吩咐,心下明白,凛眉正道,“正是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