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学生中有女学生,你们两个此行,多照顾一些。当然,也不能因为是女学生就照顾过了,毕竟,你们是来学本事的,有任何说辞的,你们只管教训。实在没本事的,走不远的,着人给了名册给我,按其本事,留在哪一城都行,回来时,切记带上。”
“是。”两人应下。
“初将军着人准备了防寒物资,你们两个去检查一下,京里带来的,除了书册和你们自己的私物,便留下吧。”师流洇吩咐,又道,“对了,北地争战多,夜里虽有随军防护,你们自己也警醒一些,随身都带上防身的短刀,怎么都有用处。”
“明白了。”两人行礼,一同退下。
商量完,时辰差不多,师流洇小憩一会,跟段玉仁打了照面。昨夜过酒,今日出行,师流洇一早就点过段玉仁,并未出现饮酒过甚的情况。
点齐人之后,师流洇和段玉仁一同随初十瑞用过膳,挨到午时,雪化得差不多,同郭嘉两子确认无事之后,便上了路。
一行人轻骑而行,落雪之后,路上未积雪多少,远山之上,倒是白雪皑皑而生。北地木少,远山巍峨,居沙关退防在暮牟山峡口之后,出城之后,进入宽约百里的峡口,一行人纵马而过,再往北,便是无际的广原了。
师流洇放下罩帽,一眼望去,枯草干涸,昏黑之地尽无人烟,远远只有巡防的旗帜在往来。见到段玉仁的北上旗帜,巡防的旗帜遥遥呼应,段玉仁让旗手回了旗号,径直往前走。
在楚西裕的建议下,天未落雪,终是在第四日暮下时分抵达了新西城,一进城,新西城的守将林临古径直迎了过来。
林临古是林祖擎的幼子,今年四十有一,正值壮年,一身玄甲覆身,只露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精目凛冽地迎下师流洇,直接道,“你们入城,先不要走了,中月上了北林城,那边已经起了小战,等那边信儿来了,再决定如何。”
北林城,那是最外防的城,林中月亲赴前线,师流洇确实想过,但没想到事情来得如此急,未放马绳的手一下子勒紧,翻身上了马,对段玉仁道,“调两百人马给我,我径直走,你们按照原定计划。郭嘉,楚西裕,现在就分兵走。段将军休息一日后,北上林武城。”
说完,于马背上对林临古行了礼,“对不住,林将军,中月与我有恩,权且纵容流洇今此一回。”
言罢,径直纵马出去。
段玉仁一群人傻了眼,回想过来,立时扯着嗓子喊,“来人,调人马跟上去。”
这时已经有人先翻上了马,却是初十瑞派来的百人统领蒋冲,“蒋冲去跟着。”
“快去!”段玉仁指了两名统领,牵出人马跟了上去。
“这丫头,看不出来,挺烈性。”林临古精眸半睁,见段玉仁有些慌乱白了脸,斜过眼来,“段将军既然奉旨宣抚,还是小心一些,切莫乱了阵脚,随本将入城。”
段玉仁缓过神来,行礼道,“林将军说的是。”
郭嘉与楚西裕互看一眼,楚西裕附耳过来,道,“林武城自来多事,林临古又是亲近林临泰的,此言,未必不是计,你看如何?”
“先入城。”郭嘉道,“我去点段将军一言,之后的事,便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了。”
楚西裕颔首,回头领了学生一行跟上。
出城之后,蒋冲率着人马跟上,并骑与师流洇喊道,“师大人,慢一些,蒋冲有话说。”
师流洇一马纵出,便觉有些不对,但事已至此,来不及挽回,放马慢行。侧首望着这个一脸糙相的精壮汉子,想起出居沙关时,他醉酒迟了点兵时刻,还被千人将罚了十军棍。打下去,闷声作响,当即便能上马,数日看来,竟是没个什么损伤似的。
蒋冲喘了口气,勒马抱拳道,“大人,一言而已,何须惊慌至此?”
“林家的情况,我知道一些。”师流洇静默道,“但事已至此,没有挽回的余地,不如,看看他们做法如何?”
“大人既然明白,蒋冲不废话。林将军亲自出言,想来定是有计。林武城去不得,但又不能不去。”蒋冲稳了语气道,“指个传信兵进城,只说我们过北明城上北林城,事实上是走西月城,虽是绕路一些,但终究安稳。”
师流洇想了想,道,“不,还是走北明城!”
蒋冲愣了愣,随即道,“想不到师大人还懂虚而实之的兵法之道。”
师流洇摇摇头,“他们既然敢动,敢欺骗巡北的行伍,必定有计策。虚实之道,他们驻防北地多年,如何不知?总归是要战,那还是选最近北林城的路线最好。”
“蒋冲明白。”蒋冲一扯马绳,豪气道,“师大人一介女子都不怕,蒋冲奉陪。”
“你遣一传信兵晚一日到,另外再遣两名轻骑兵,径直上北林城,通报我们的讯息,两百人,我怕撑不了多久。”
“是。”蒋冲勒马往后走,亲自调人。
师流洇看了一眼夜幕,心底只愿,千万不要下雪的好。北地之事,瞬息万变,她对林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