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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若是由旁人说来，自然会给尹雪芙以醍醐灌顶的作用，可是如果由他自己说出来，却像是在逃避责任，反而会让对方更加愤怒。其实他想说的是，人虽然是他杀的，可是他也不过是个小卒而已，任人摆布罢了。

    “我……我要杀了你！”尹雪芙一咬牙，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便举着刀直刺过去。

    “噗嗤”一声，利刃贯穿血肉，尹雪芙被那冲鼻而来的血腥味激醒。有温热的血液顺着刀柄慢慢溢出，黏糊糊地染了她一整双手。

    “我无法为自己辩白，只能用自己的血……咳咳……”冷月艰难地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胸部，吃力地勉强站立在原地，咳咳地咳出血来，可是那些血液粘在玄色的衣衫上却丝毫也显露不出来，原来这就是他先前所说的，黑色是一种可以掩盖一切的颜色。

    “好极好极！”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人从不知哪里钻了出来，鼓着掌，哈哈笑道，“人家今天在这里睡觉，竟然看到了一场这么精彩的好戏，妙，妙！”

    “你……你是谁？”尹雪芙见来者言语如此造次，预感此人应该不是普通角色，但是看看对方，又觉得只是个豆蔻少女，年纪甚小，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判断，所以就问出了这一句话。

    “我？大名鼎鼎的夙夜宫圣女你都不认识？”那少女咯咯一笑，嘲弄道，“你可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哟。唉，不过呢，你反正本来也就是个没头没脑的糊涂蛋，瞎了狗眼也不算什么。”这个少女穿着一身水蓝色衣裙，那靓丽的水蓝色衬得她那本就白里透红的肤色更加光彩逼人，再加上她的眉目本就长得十分灵动，鼻子又长得微微上翘，所以看上去就活脱脱地是个顽皮灵秀小美人。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尹雪芙被她这一言说得没由来的一阵心虚。

    “其实呢，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带你去夙夜宫的，前段时间我们宫里派了那么多人过去请你都请不动，由此可见姑娘实在是有点儿托大。唉没办法咯，那只有我这个圣女亲自来请啦，如果这样还请不动，那也就没有办法啦。”这件事明明彻头彻尾就是绑架，却被那小姑娘说得如此诡辩，好像还是被绑的人做错了似的，由此可见她的脸皮可真够厚实。

    “哼……咳咳……你的大名可叫做……咳咳……”冷月依旧艰难地立在那里维持着不倒的姿势，说话已经相当吃力，但是此时他却冷笑着道，“公孙虫……”

    “哈哈哈，不错不错，我的确就是公孙龙的后人，可是我却不叫公孙虫。”那小姑娘笑嘻嘻地答道，面上没有丝毫不悦，“看你这么聪明，竟然猜出我是公孙龙的后人，那我就告诉你吧，我的大名叫做公孙小薇，你们两个都要记好了哦，要是忘记了的话，我会很生气的。”

    顿了一顿，公孙小薇忽然一拍脑门说道：“哦，对了嘛，都被你们打岔了，我还没有把原来要说的话说完呢。本来呢，我是想请尹姑娘去宫里坐坐的，不过呢刚才在这边打盹的时候忽然听到你们两个的对话，觉得挺有趣的，所以就想顺便来给尹姑娘说点儿笑话听听，也好提提神。”

    还没等尹雪芙作出同意或反对的任何反应，公孙小薇又开始顾自讲了下去：“我若是想杀一个人，必定会有动机，或是报怨，或是谋财，或是……”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望了尹雪芙一眼，故意加重了语调道，“谋色。可是无论是哪一种，我若是杀了那个人，就必然不会再去救对他有关系而对我心怀恨意的人，更不会舍了性命去救那个人，除非我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心中似乎有个什么薄弱的地方被隐隐捅破，强烈的不安从四面八方向尹雪芙涌去。

    “我是想说，那个家伙对你是友非敌，杀了你男人不过是奉命行事，他不过是个没有自己意志的杀手，充其量不过是个工具，你不去追究使用工具的人而是只迁怒于那个工具，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个糊涂蛋呐？”公孙小薇笑嘻嘻地说道，似乎丝毫没有留意到尹雪芙的面色已经变得惨白。

    “不要说了！她……已经够伤心了……咳咳咳……”冷月憋足了一口气，拼尽气力地说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我就不许……咳咳咳……”他不停地说话，也不停地咳嗽，咳出的鲜血将他整个下巴以及脖颈上雪白的皮肤都染得一片鲜红。

    “不许我什么？”公孙小薇面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走近冷月，然后伸手一推，就将他推倒在地，“就凭你现在这样？你还能做什么？你以为你还可以威风吗？哎呦，你这人也真是不识好歹，你自己含冤莫白，没有人能够替你伸冤，现在我帮你洗刷了冤屈，你非但不谢我，竟然还想威胁我？”

    冷月被她这一推，再也支持不住，只有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艰难地捂着胸部喘气。待得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说道：“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咳咳咳……好争的？”

    那公孙小薇闻言，拊掌道：“哈哈，你做好了要死的准备，我却偏偏不让你死。本来我只是想要带她回去做客，可是现在，我只好多费点力气，把你也带回去咯。看你身手还不错，等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