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了几道裂纹,在那处的结界也晃动了几下,如同镜子一般破碎了。明晔猛地睁开眼,那碎片中都有一道自己的影子。这不是通灵镜,是柏念来时封存在里头的记忆,那是她们的初识么?创生,亦或是毁灭?在很久之前便已经定下了,不是么?明晔站起身来,从十二楼下望,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那巨大的钟声响彻了东莱宫。
这十二楼不知怎么就着起火来,底下有弟子一桶桶的泼着水,也有尝试着用术法浇灭这熊熊烈火的。突进的火舌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在黑色的浓烟掩护下,将十二楼一层层的吞噬。明晔可不觉得这是个意外,这十二楼分明结了一道结界,不让她出去。面上浮起了一丝轻笑,她闭上了眼眸,所到之处,火舌自动的退避三尺。
就算是天火也无法损害她丝毫啊,得意而张扬的笑一下子是那众神的,一下子又变成了东莱的四位长老。他们的眼神中有怨毒与恨意,还有那深深的嫉妒。可明晔的眼中有什么呢?有失望还有深深的悲悯。她顺着那被火舌吞噬的木梯子缓步而下,火光中,依稀看到了柏念那沉痛的面孔,以及那猩红的双眸。
东莱的禁地十二楼轰然倒塌了,那些传世的典籍以及壁画都毁在了火中。那四位长老恐怕是疯了吧,以为没有通灵镜的十二楼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剑光闪过,在空气中留下了几道残影,那结界也被撕裂开了。明晔从容的走出,对着那些弟子微微一笑。
轰隆隆的雷声降下,闪电如同游蛇在厚重的云层里面穿梭。明晔眯着眼,瞧着那一棵参天大树,瞬间被劈的一片焦黑,星点火光在跳跃。与诸位长老的纠葛早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她一闪身,人早就掠到了东莱宫前的那片空地。那里地面有裂纹,忽然多了几根雕着盘龙的柱子,黑色沉重的锁链缠在上头,绑缚着一个披散着头发面色如同红铜一般的男人。从那男人身上传出来的气息森然中带着邪意,不是人不是妖,分明是魔啊!明晔的面色一冷,一转身就看见了四位长老阴险的笑。
“没有被烧死在十二楼里啊,不过这样也好,正能接收我等赠予你的大礼!哈哈哈哈!”狂放的笑声在空中回响,与那雷声相应和。
“你们疯了!”明晔呵斥道,“是想将我东莱陷入险境吗?”
“呵呵,血种,还不下来迎客!”长老们阴恻恻地笑道,朝着那柱子上的男人大喊了一声,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落在了锁链上。在一串又一串火花中,锁链啪地一声断裂,那男人跳到了地面上,众人只觉得脚下一震。明晔静立着,手中一抖,长剑便浮现了出来。那个血种是武器是双刀,可是瞧着那起手式,分明是玉虚决这套功法,长老们为了除掉自己,可真是费尽心思啊!明晔冷笑一声。
这厢的异变,已经惊动了东莱弟子,他们紧随着宫俢,也来到了这片空阔的广场,原本被东莱弟子奉为圣者的四大长老,此时略显扭曲的面容,让人觉得心惊肉跳。这是领主与长老会对权力的争夺么?目光挪到了那场中男子的身上,那翻涌的魔气使人心中一凛,长剑一闪,顿时横在了胸前。明晔的修为远胜从前,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长剑闪过,将空间都给撕裂开,使出乾坤剑意,那万道剑光涌入了那血种的体内。血种一声痛吼,鲜血溅落在地上,则是生出了另外一个血种来。明晔的神情凝重起来,而长老们则是得意的大笑。一滴又一滴的血淌落在地,化出了一个又一个凶煞的男人。东莱的弟子再也按捺不住,提着剑便冲了上去,丝毫不听长老们的阻拦。
这血种只要有鲜血落地,就能够不断生长,长老们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邪术。明晔的面容上浮起了几丝怒气,她死死地瞪着四位长老,一招隔开了冲上来的一个血种,另一剑则朝着四位长老劈去。那是渡劫期大能者的一剑,铺天盖地的恐怖气息锁定了这片地域,血种与东莱的弟子都被这一剑逼得动作一滞。四位长老也是渡劫期的人,可是他们发不出明晔那一剑,他们的面容扭曲了,急急忙忙地结出了一个防护罩,啪一声响,那层防护罩碎裂了,剑气的余劲划过了大长老的面庞,他伸手一抹,红红的一抹鲜血。原本他们不打算亲自动手,可是这一剑让他们改变了主意,宫明晔必须死!他们向前掠去,只在空气中余留几道残影,手中的长剑则是朝着明晔周身刺去。听着后面的破风声,明晔一扭,整个人瞬间便消失了,围绕着中央那乾坤剑意的,有十几道身影,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大长老眸光阴鸷,他锁定了最中间一个,同几位长老交流了眼神,几个人的剑意便凝成了一道黄色的光芒,朝着那道残影劈去,强大的剑意使得周边的一切都被碾做了齑粉。又一道金光将他们的剑意击碎,他们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目瞪口呆的望着明晔。她握着一张神弓,面色冷然,当初的鬼城都能够被一箭毁灭,别说是长老的一道剑意。
“逐日弓,那是神器!”大长老压着嗓子,撕吼了一声,他们的眼中慢慢地露出一缕贪婪来。抬起手中的剑,正想朝着明晔涌入,身形与全身的灵力却像是被定住一般,挣脱不得,明晔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她拉开了弓,正锁定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