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摧毁的东莱宫已经重修,比先前更加的宏伟壮观。四位长老出了仙泽洞之后,就再没有归去清修,宫昀虽然是东莱领主,可大多数的事情他是做不了主的。那宝座上的人,换了一身玄衣,眉宇间尽是阴沉沉的黑气,宫修面无表情的侍立在了他的身旁,听着他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
“七年了,宫明晔入了鬼王幡早就死了,宫修,你何必惦念着她?东莱看着平静,实际上早已经乱糟糟的了,那些小门小派,还妄图和内家弟子抗衡么?还有那四位老东西,不回仙泽洞清修了?是看这世间有很多可图之物么?肆虐的妖兽啊,它们的内丹可是大补之物;那灵气凝成的灵髓啊,更是进阶必不可需之物。有的人佛修,有的人鬼修,有的人剑修,还有的人一心炼丹,这世界竟然有这么多的花样,为何以前没有出现?所谓修仙啊,还有人走在了正途上么?”
“过些日子,我要离开东莱前往中洲的那镜罗城。离华早已经覆灭的,仅剩的个别弟子苟延残喘,这忽然出现的镜罗城到底是什么地方?如果是离华的人在作祟,那必须将她们全部扼杀了。”宫昀笼着眉头,有些焦躁地说道。他忽然又仰头大笑,眼泪从他的眼角渗了出来,他扯住了宫修的袖子,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修啊,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万千风光,不过是傀儡啊。
“领主,不好了!有个女人快闯到了东莱宫!”忽然间殿外的弟子一声大喊。
“外人?还是我东莱的人?今日不是十五,怎么可能有外人可以闯进东莱?”宫昀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下了白玉阶,那位传信的弟子,还没跑到殿中,就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宫昀抬头一瞧,一个女子看不出修为的嘴边挂着一抹轻巧的笑容,正缓步走入这东莱宫。
“你——”宫昀在脑海中搜寻与这女人相关的印象,那头的宫修已经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头埋得低低的。四大长老还有宫昀胆大妄为,擅自对宫明晔下手,此时报应来了啊!他的双拳紧攥起,正想偷偷通知那四位长老,浑身的灵力忽然被禁锢住,他一抬头,正对上柏念那抹带着几分阴冷的笑。
“明晔呢?”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语气更是淡的如同清风一缕一般。
宫昀看不出她的修为,只见她的气海空空荡荡,不像是一个修仙的人,最开始的惊吓过后,胆子也变得大起来,除了四大长老,他反正还有别的倚仗。他的眸光闪了闪,冷笑道:“宫明晔乃东莱的叛徒,按照东莱的门规,已经被处死了,魂飞魄散,再无往生之机。”
从修罗之境出来后,她就察觉到自己附着在宫明晔身上的一缕神识,被人强行的切断了,或许在她刚进修罗之境的时候就断了,只是她和青冥缠斗没有注意罢了。真是误事!如果宫明晔出了什么事情……这点柏念根本无法想象,她立刻来到了东莱,果然这儿没有宫明晔的气息了。柏念的面上很平静,可是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她的拳头紧握起,似乎下一秒就会砸到了宫昀的脸上。
“你擅闯我东莱宫已经是大罪。”宫昀眯着眼,冷声道。而那跪在一侧的宫修,则是满头大汗,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这宫昀实在是胆大妄为,有眼不识泰山!“或许你想与宫明晔去作伴?”
柏念没有说话,只是拔剑在手,手掌中的纹路上浮着一层金光,什么正法的限制她都想抛到了脑后去。这个男人不过是初至分神期,竟然如此狂妄,杀了他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宫昀瞧着柏念,起先目光中还夹杂着轻视,可是当那股子强大的威压传过来时候,他的神情立马变得惊恐。双腿颤抖着,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跪在了地上。强烈的杀气,恐怖的氛围,就算是几年前对战真龙他也没有这等感觉。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其他都是渺小的蝼蚁。柏念向前走了一步,就像是碾在了他心上一般。长剑插在了他的面前,地面的裂缝从剑刃那边开始蔓延,整座东莱宫开始震颤,那原本护住东莱宫的光罩是四位长老结成的,可是如今被轻而易举的打碎了。
砖瓦碎石开始下落,丝毫不曾落在柏念身侧,反而是哗啦啦的砸向宫昀。鲜血顺着额头流淌,那些碎石砖瓦上头带强大的灵力,他根本无暇躲避,这东莱宫巨大动静,恐怕早已经传到了四大长老那边,可他们有如缩头乌龟一般,是想让自己将一切都给扛下来么?宫昀不甘心的咬了咬牙,顶住那巨大的压力,口中溢出了几个支离破碎的词。一股子黑气蔓延,笼罩在了宫昀的头上,那鬼王幡在空中高速的旋动,将砖石碎瓦搅成了碎片。“收!”宫昀大喝一声,然而柏念在那岿然不动。
“鬼王幡?”柏念轻哼一声,目光却凌厉起来,她稍稍收起了那释放出去的威压,给那个宫昀一丝喘息之机。原本以为大荒只有青冥一个人出来,看来不然啊,恐怕大部分能人都没有消亡。不过这鬼王幡,如何会落到了宫昀手中?是因为报那万年前的仇怨么?无论宫昀怎么念决,那鬼王幡依旧不听他的控制,他跌坐在了地上大声的喘气,在柏念一双眸子朝他投射过来的时候,吓得面色惨白。
柏念的目光没有在宫昀身上停留太久,她盯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