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情绪终是忍不住浮上了眼眶,作为一个女人眼泪是最好的宣泄,她想打电话给苻陌颜开口质问,可除了哭之外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她不是没有心存侥幸,也不想太早的被宣判死刑。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就一个人坐在床头压抑的哭着,很久才从抽噎声中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用热毛巾敷了眼睛,又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才出门去敲响许家潮的房门。许家潮开门看到她眼睛红肿以为是最近太累的也没多想,就笑眯眯的问她有什么事情。
“许导,我明天想请一天假去处理一些事情。”
许家潮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苻陌颜叮嘱过他尽量不要让莫子凌离开剧组,而前几天苻陌颜订婚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如今莫子凌跑来请假八成和这件事有关。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同意了莫子凌的要求,又不放心的多叮咛了几句才放对方会房间休息。
回到房间莫子凌先去洗了个热水澡冲掉满身冷意,房间比以往安静她也不像平常在睡前看看剧本或电视,只是靠在床头眼神放空。她想到了苻陌颜这段时间的变化,想到了很多时候她看向自己眷恋而又克制的眼神,想到这些却又是无声无息哭了出来。
因为一夜未睡所以第二天起的很早,当她站在启尚楼下的时候也才8点多一点,大楼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上班,没人关注她站在那里半天未曾踏出一步。等她按下电梯到苻陌颜的楼层时,时针已经指向9点了。她记起她第一次来时带着那股大无畏的气势,而如今也应该依旧如昔的大无畏才是。
“子凌姐。”赵小旗在叫出这声时有惊喜也有心疼。
莫子凌走过冲她微微一笑,问道,“你们苻总在吗?我找她。”她改了称呼,是因为亲密的称呼听上去有些讽刺。
赵小旗看不到莫子凌墨镜下的眼睛,但她知道她心情不好,虽然不忍却还是开口如实说,“老板去环宇开会了,应该中午能回来。”
莫子凌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等她。”
“子凌姐还是进去等吧。”
“不,我就在这里等。”她与苻陌颜之间不可能再是从前的关系了,这是已是既定的事实。
赵小旗拗不过莫子凌就偷摸的给苻陌颜发了条消息,并附送一张莫子凌坐在沙发上等她的照片,照片里一向光鲜亮丽的女人是从未有过的黯淡,是透过手机都能感受的疲惫和难过,这无疑给正在开会的苻陌颜浇了一盆冷水,而凉意在初冬蔓延的很快,让她一阵慌乱。
散会后苻陌颜走的很急,一路上她却又在刻意放慢车速,这种即想面对又怕面对的情绪一直是负面的。到了公司踏进电梯扯了抹笑看上去跟每次回公司一样,但在踏出的那刻嘴角还是缓慢的收了回来,莫子凌摘掉眼镜的眼睛肿胀还有细微的血丝,瞬间就有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心脏,呼吸难受。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还要拍戏吗?”
“我跟许导请了假。”
午饭点都快过去了苻陌颜才回来,赵小旗一直陪着莫子凌还没吃饭,她对赵小旗说道,“你先去吃饭。”随后才带着莫子凌进了办公室。
苻陌颜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抬头笑着去看莫子凌,莫子凌没有表情的回望着她,办公室里稍显安静,只有两个人极力控制的呼吸声。苻陌颜怕看到这双眼睛,越看越是想躲避,只能将视线越过莫子凌望到了天花板上。
莫子凌垂下眼帘勾了抹自嘲的笑,神情难掩的悲伤,她那仅有的侥幸也在苻陌颜的沉默中消失殆尽,她以为能听到苻陌颜一句解释,哪怕是一句台词里常用的身不由己都能稍稍安慰下自己,可如今这沉默远比任何解释来得狠心。
她想质问,可开口艰难,声音就哽在那里却发不出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爱上面前这个无动于衷的女人的?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既然开始并不是出于她的意愿,那么结束总得由她开口说再见,这样她们之间才算得上公平,也好成全二小姐这两难的局面。
“苻陌颜。”
“嗯。”苻陌颜把视线重新放回了莫子凌的脸上,安静的等着心却是紧紧地揪着。
“我们分手吧。”
“好。”这一声好里有莫子凌无法察觉的克制。
莫子凌扯了一抹笑,“保重。”说完转身离开。
她第一次气势汹汹的闯进这里,要离开时却被苻陌颜拉住无视她的厌烦带着她去吃饭,她想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离开,如同以往一样从苻陌颜的办公桌到门口刚好十五步,她每走一步心便冷上一分,十五次机会苻陌颜都没有再去拉住她,直到关上那扇门她才反应过来终究是结束了,指腹摸了摸眼角却没有自己预料中的眼泪。
苻陌颜盯着那扇关上的房门沉默着却满眼的疼意,指甲勒在掌心里是深红的月牙印。莫子凌如此平静的跟她说分手,没有预料中的质问哪怕一滴眼泪,她心里也是说不上的滋味。她虽然知道莫子凌的个性本就理智,但也从不希望她可以把分手说得如此冷静,让她更加心如刀割。
但她不可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赔上莫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