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怕你担心,我来说明一下情况。”
“所以负荆请罪,按照字面意思,你得脱掉上衣。”司徒瞪着她,凌以亦昨晚不是去赴凌以尔的约会?
“她和她弟在酒吧里喝酒,到十一点的时候,我又把她拉过来继续喝,一直到今天早晨。”叶衍说得很慢,自从和郝芷萱分手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阴郁,一个月消瘦得不成样子,还非要死撑着满不在乎的模样。
司徒仰着头看着她的倒脸,瘦削的下巴有着隐隐地颤抖,她伸手抚向她的脸,蓦然地为她心疼,从一开始,她就责怪她,因为对芷萱造成的伤害,她太护短,太感性,而一直忽略其实在爱情这场博弈的游戏里,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郝芷萱的悲痛击溃了叶衍所有的中枢神经,她颓废低迷毫无生气。
“你需不需要和我说些什么?还是昨晚一宿你都已经和凌以亦如胶似漆?”
叶衍牵过她,一同坐在沙发上,自从上次司徒说了很重的话之后,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次数用手指头都能算清,司徒护短,以前不管她和郝芷萱如何埋汰她,只要一提到凌以亦的不是,她会立即竖起她的刺猬,当时她和凌以亦还没复合,而这次,她没想司徒护短到郝芷萱身上,而那样强烈地和她划清了界限,仿佛她就是那个风情浪子,玩弄了良家妇女之后的决然而去。
司徒钥的第一个问题就直捅命脉,“和芷萱分开,你有没有感到更快乐更自由一些?”
叶衍很清楚地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司徒如此细腻的人不会看不出这样的状态,她只是在提醒自己,成长必定是要伴随着疼痛的。
“下午一点我有一个研讨会,所以你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司徒端过茶几上的红茶啜了一口。
如果说郝芷萱是洒脱淡然的玩世不恭,叶衍则是没心没肺的毫不在意,也许一切从她发现自己喜欢上的竟是自己的表姐齐安然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决定走这样的路线,直到齐安然最后远飞异国,阴差阳错的郝芷萱。
叶衍想了想:“司徒,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给你说,我很想念她,可是我怕,你明白吗?”
“叶衍,情不是谈出来的,有时你考虑太多,只会忽略你自己内心最想要的是什么,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怕对芷萱的想念,而不是爱,于是你依然踌躇依偎在你的世界里,叶衍,我们都是二十八九的人了,早已经过了任性轻狂的年纪,可是人生总有些时候是要随心的,有人说在清晨刚醒来的那一霎那,你想去见一个人,那就去好了,不要再当鸵鸟,内心的萌动不是你逃离的借口,叶衍,也许喜欢一个人只是很简单的事,你为什么总是要将这一切弄得如此的复杂?”
纸上谈情太过于费脑,在长达一小时的谈话里,两人的爱情观发生过无数次地碰撞,叶衍太过于小心翼翼,她不愿踏出任何一步,实则不愿伤害别人,其实,只是很自私地怕自己被伤害,仅此而已,那个初春的正午,在司徒钥的办公室,叶衍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的水深火热都是自己造成的,而郝芷萱也不过是逃脱不了的帮凶。
下午一点,司徒和叶衍都完全投入到工作状态中,快到半下午的光景,有护士急匆匆从过道里穿进穿出,“司徒医生,叶医生,晕倒了。”
叶衍晕倒了,从手术台下来后,在洗手台旁边,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软了下去,朦胧中,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那个声音那样轻,她分不清楚,眼睛睁不开,一瓶葡萄糖进入她的身体后,才慢慢清醒过来,她看到夕阳下的司徒,正在检查着她吊瓶里的液体,像落花中最美的花颜,司徒的侧脸和芷萱的很像,是那份清晰而精致的美,她曾以为,自己海阔天空,一切都虚无,却不知,在人生顾盼多姿的时候,总有那样一个人,在你生命里,山花烂漫的等待着。
“怎么样?好点了吗?”司徒轻柔的声音响彻在耳际,“你到底是有多久没吃过东西呢?昨夜还酗酒了一个晚上,今天这样的情况你还敢上手术台,叶衍,别把自己给毁了。”
“我知道自己的状况,没那么严重。”她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病房里就只有司徒钥和她自己,连一个小护士都没有,想来都是被司徒给支走的,这事也就给压下来了。
司徒皱着眉,将针头从她血管中拔出来,叶衍有些疼,不靠谱的病人,不靠谱的医生。“我让芷萱给你送粥来了?”
“什么?”叶衍手背上的血有些淤回,她才不要打苦肉计这样的烂牌。
“她大概20分钟之后就会到了,当然我只是告诉她我很饿而已,叶衍,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主控权还是在你手里。”
却见那个人掀开被子就要逃,她完全没做好准备,司徒懒得搭理她,将病房门拉过来,叶衍心下一沉,躺回病床上,各种焦虑,不安。
时针一点一滴地过去,兴许当郝芷萱煲好粥来到医院,发现是送给叶衍吃的,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将粥扣在她的头上,郝芷萱恨她,她知道,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一种情谊,比恨更多一层。
门外有熟悉的高跟鞋声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