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
“我这皮衣不渗水,”你先用着挡挡雨,“还有,”杜澈笙有些变扭的语气,“记得洗完还给我……”
噗嗤!这人怎么可爱?郑珂笑着,眼睛里是一团温柔的秋水。杜澈笙早就往小商店那边跑过去了,郑珂举了举头顶上的衣服,也跑过去。
南泉的雨哗啦哗啦地下着。
?
☆、我与你说的话
? 雨,戏耍着路旁的绿化,暂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小商店的檐廊下,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躲雨,郑珂低着头怀里抱着杜澈笙的皮衣,杜澈笙双手插着裤袋一只脚蜷起抵在铁门上,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郑医生,你说——我要是有一天英勇牺牲了,你会不会来参加我的追悼会啊?”杜澈笙收回头笑着问郑珂。
郑珂头也不转,对于这个失礼又突然的话淡淡说了一声“不会。”
“诶~这么绝情啊。”杜澈笙把玩着手指,“我还以为咱们是好朋友呢!”她一直嘻弄着脸,带着一点点的苦。
“你不会死的,我是医生。”会拼尽全力去救你的。
“呵,郑医生真会说话~”杜澈笙有些嘉奖的语气,笑了一阵她不做声了。
周围,只有雨的声音。
“郑医生,你知道吗,”先前把玩着的手如今交叉了起来,
“我以前还真没有那么小声小气过呢,在一个人面前。”她是在说自己霸道吗?
“我啊——以前都躲在襁褓里面,有着想要的一切,规划好的未来,万众瞩目……”是了呢,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的话,
郑珂侧过头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都想到了吧,我的身份,不单单只是二中队的一员,一年前……”
一年前,她还是传锦公司董事长的千金。她自认为有一个圆满的家,虽然母亲的身体并不好,但是她的父亲很关心她们,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幸福,
直到那一天,她的幻梦全碎了,碎了一地。那天夜里,她从警局回来,便看见倚倒在桌旁捂着心口一阵一阵喘气的母亲,她有些着急地打了急救电话,又拨了自己父亲杜传的手机,听到的只是一句:董事长喝醉了有事以后再说。
她狠狠地摔了手机,屏幕的碎片溅了一地,在医院空旷的手术室门口泛着隐隐的白光。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她一个人在家里。第二天玄关传来动静,杜传仍有些醉意地扶着墙脱掉那一双黑亮的皮鞋,来到客厅,
“澈笙?怎么一大早坐在这里,你妈呢?昨天……”啪的一声杜澈笙将一席复印纸甩在茶几上,她的口里喘着粗气,红着的眼快要滴出血来。
杜传皱了皱眉,俯下身捡起一张飞落在地上的纸,
他的手抖了抖,随即又蹲下捡起一张,他的手越发的颤了,
[死亡通知书]
家属签名区写着一个名字,“阿澈,爸爸……”
“你去和妈说!”杜澈笙带着血丝的眼睛怒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之后夺门而去。
杜传抓着手里的那张纸,老成的男人脸上落下泪来,脑海里是那白纸上的一句送医不及时,抢救无效
家属签名区上写着一个名字:澈笙
雨势好像变大了,杜澈笙向外伸了伸手,她的心现在很狼狈。侧过头,忽然对上郑珂那双有些陌生的眼睛,
“澈笙,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郑珂收回自己一直看着杜澈笙的视线,“那个时候的你那么温柔,”只是远远的看,我便感受到了。“没有俗世的利气也没有焦躁,受了伤还在那里笑……”郑珂望着远方,回忆着记忆中温柔的身影,仿佛是受了记忆中那人的影响,她也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是15度,那是幸甜的笑。
杜澈笙怔怔地望着她,那个眼神是她好久没有的了。郑珂也从记忆中回了来侧目,霎时间,四目相对。
似曾相识。
她灰色的眼睛里开始冒出一团温柔的火。
郑医生,怎么就那么会说话呢。
郑医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我的。
来电铃声打破了檐廊下的旖旎,两人尴尬的岔开头,杜澈笙有些愤愤得掏出手机,
“喂!”不耐烦的口气。
“看来我打电话不是时候啊,再见。”电话那头。
“啊悦乐!你回来啦!”杜澈笙语气一转,旁边的郑珂看着眼前这个欲要手舞足蹈的人,俏眉蹙了蹙。
“是啊~没想到有人那么不欢迎我!”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不知道是你嘛~”
“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来电提示不看的吗?
“诶好了好了,我现在还要你来救我呢!”
“对对对!曜日广场那边,对对对!就那条商店街。”
几分钟后,一辆灰色的路虎踏着雨开了过来,
“诶~悦乐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潮解了~”杜澈笙说着打开后座车门,让郑珂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