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横扫斩下了数颗表情木然的人头!
陈小咩顺势跃下地面弃马奔行,背负一个不起眼的包裹行囊,驾驭八柄飞剑萦绕周身,这位怀揣必死之心的橙衣女子便就如此大摇大摆杀入城中。
城内街道原本荒凉空荡,随着陈小咩的到来却自两旁小店房中钻出无数傀儡,手持刀斧长戟如汹涌潮水围卷而来。
陈小咩大步前行御剑斩下一片头颅,目光于血雾弥漫中瞧看四周方位,身形飘忽若影朝城西退却。
愈发成熟的飞剑时而如盛放花朵瓣儿盘旋环绕,时而似舞女手中折扇开合着道道幻影,八柄剑刃于陈小咩手中已然发挥得淋漓尽致,攻守有序令无数意图以人潮碾碎小个子橙衣女孩的出尘境傀儡“以卵击石”撞碎了自家脑袋。
只是墨城商向来繁华,大路朝天屋舍间路面宽阔却使得陈家女子背脊屡屡暴露在外,这要换作别的“宗师境”仙人凭着钢筋铁骨显然并不碍事,可若似陈小咩“伪境”这般的孱弱躯体,多半被砍上一刀也就别想活命了。
向城西边打边退并非陈小咩乱打一气的愚昧举动,而是由于越往城西方向街巷道路便越显得狭窄,最后一头钻进仅通两人宽的弄堂更是将飞剑之利发挥至极点。
任由傀儡一气呵成笔直冲锋,亦或前后天顶三面阴险包夹,缩小了针对范围的剑刃只管肆意钉杀具具躯体,或一剑透过四、五胸膛,或纵劈斩断傀儡身躯,狭窄巷弄中堆积起尸身如山石堵堵塞了巷子。
陈小咩眉头紧皱踏足墙壁跃上屋顶,目光所及乃是一间偌大院落中,百名衣衫褴褛的无辜百姓正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抬头仰望着自己,破衣烂衫形同乞丐疯子拥挤在一块儿。
那些大约便是被柳红嫣囚禁的居民吧——陈小咩跃下院落,凑近了方才觉察百位可怜人肩膀皆被铁丝贯穿连接,铁丝受潮生锈使得伤口血肉腐烂成块触目惊心。
“大侠……救命,救救我们……”
院落大门被傀儡狠狠撞击,陈小咩自包裹中取出一柄锋锐匕首交至一名孩童手中,揉了揉男孩脑袋笑道:“你想不想做个小英雄,为大家剪断肩上铁丝?”
男孩用力点了点头,陈小咩背转过身:“我且先替你们挡着,你们快些……”
话未说完,橙衣女子已觉浑身一阵冰寒,转头却见那稚嫩男孩目光怨毒,手持“恩人”亲手交由自己的刀刃近身刺入了陈小咩背腹。
陈小咩引下飞剑欲斩下孩童头颅,人群中忽而有妇人哭诉:“大侠莫要杀我家孩子……他……他也是被逼无奈……”
飞剑剑刃于男孩眼前停滞,双手握紧匕首的小男孩这时方才知晓害怕是何滋味,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呜咽哭泣起来。
“能够哭泣、知道害怕,故而他并非是傀儡?……那又是为何要……”鲜血浸湿了橙黄衣衫,陈小咩撕下一条袖管扎紧伤口,目光所及竟是自己想救下的镇民一个个皆目光头凶恶将自己视作“猎物”。
“那个红衣女人说过,以一百人为组,若是谁能先杀了某位‘白发女子’,这百人便都能免去一死!”不知是谁的心直口快,已将一切缘由诉说。
陈小咩背腹血流难止,脸色随着血液流逝越发惨白起来,头脑一阵晕眩身体倾斜几乎跌倒在地。
见“御剑仙人”不堪一击,镇民小心翼翼围拢过来,满脸掩不住的疯狂似要将眼前女子撕成碎片。
陈小咩引飞剑结阵逼得镇民近身不得,无知民众分明对那橙衣女子已有杀心,见陈小咩再度御剑以为仙人动怒将要大杀四方,当机立断不知廉耻跪地求饶,哭着喊着将所有罪过尽数推在了主事人柳红嫣身上。
陈小咩神情先是木然,而后却令旁人摸不着头脑的咯咯发笑起来,恍惚间,耳畔仿佛已能听见柳红嫣语带嘲讽的诘问:“人心从来都是自私自利,如此肮脏的本性却为何还要仗义为侠护着他们一世安宁?——”
“她……柳红嫣……那个‘红衣女子’现于何处?”
陈小咩声音虚弱却又平静,细听镇民支支吾吾吐露出柳红嫣的所在,不乏有人包藏祸心,害怕眼前年轻仙人心怀恨意日后报复,只盼着眼前女子与那红衣魔头来个同归于尽。
陈小咩止住鲜血时,橙衣裙摆已然染为红妆,站起身来分明是情理之中却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仿佛是忘却了先前一刀入腹之恨,陈小咩抱拳躬身行下一礼,轻巧跃上高墙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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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西马厩中,陈小咩斩杀看守傀儡,再也不敢多此一举救下镇民,随手挑了匹马儿便直奔向“望月楼”。
活人傀儡如行尸走肉没头没脑的游荡,闻听马蹄声响便即聚拢过来,却被目不能视的锐利飞剑斩断具具身躯,鲜血喷涌溅起阵阵猩红雾花,俯视看来犹如城中街巷彼岸花开昙花一现。
马匹颠簸中,陈小咩伤口再度龟裂,飞剑剑鸣发刺耳已再不复往昔清脆,任由剑刃如何锋利,无止尽切割坚硬人骨也终有钝乏的一天。
马儿冲撞拦路傀儡近乎精疲力竭,陈小咩用沾满鲜血的手掌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