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毫无理智的乱众。唔,这儿剜刀部队的军服倒是不少……军服的主人全都绝杀了。行脚的两个组件走到一具死尸前。
“贾奎拉玛弗安!这边来!”那位大间谍朝他的方向望来,眼睛里重新有了一丝理智。他摇摇晃晃走出人群,一屁股坐在威克乌阿拉克罗姆几码外的地方。隔得太近了,本来两人都应该觉得不舒服,但经过刚才那场大混乱,这段距离也不算过分。他躺了一会儿,喘着粗气:“真对不起,没想到会像这样。我在里边时丢了一个组件……没想到还能把她救回来,真是谢天谢地。”行脚隙望着那个白衣侍从和他的雪橇远去的方向,和其他人走的不是一条路。再过几秒钟就再也看不到那个异形了。剥下一套军装来,也许他们可以跟上去,再——不,太危险。他已经开始像那位大间谍一样考虑问题了。行脚从一具死尸上脱下一件军装。还需要别的伪装。也许他们可以在这里停一宿,找个机会好好看看那座飞行房子。
过了一会儿,写写画画看见他做的事,于是也动手搜集起军服来。两人在尸堆中跷手摄脚,搜集不过分血污的装备,还有贾奎拉玛弗安觉得配套的军衔标志。尖爪掌套和战斧扔得到处都是,两人不久便武装到了牙齿,他们的有些背包只好扔掉……再来一件外套就齐了,可他的罗姆肩膀太宽,找不到合适的。
直到后来,行脚才弄清楚当时出了什么事:一个大块头残体,三体,一动不动躺在尸堆里。可能沉浸在自己其他组件死亡的伤痛之中,痛苦得麻木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它几乎完全没有发出思想的声音。行脚动手扒下它阵亡的组件的军服。突然之间,“甭想抢我的东西!”传来狂怒时思想的呼呼声,近在咫尺。紧接着,他的罗姆腹部一阵剧痛。行脚疼得直打滚,猛然间一跃身,扑在袭击者身上。两人此时完全说不上有什么思想,只有一股冲天怒火,拼死扭打在一起。行脚的战斧狠狠劈下,一下,又一下,一阵乱劈乱砍,紧咬战斧的嘴上糊满鲜血。等他恢复神智时,三体中一个已经死了,另两个则逃进了伤员丛中。
威克乌阿拉克罗姆蜷成一团,紧紧围着痛苦万状的罗姆。袭击者戴着尖爪掌套,那一击将罗姆从肋下直划到胯部。威克乌阿拉克罗姆摇摇欲坠,肠子流了出来,淌到几只爪子上。他拼命用鼻子把流出来的内脏拱回组件腹内。疼痛感慢慢消退,罗姆眼中的天渐渐变黑了。
行脚将涌到喉头的惨叫憋回去。我只有四个组件啊,有一个我要死了!几年来他不断提醒自己,对浪游者来说,四个组件太少了。现在他要付出代价了,何况是没头没脑地困在暴君的统治区里。
过了片刻,他不疼了,思维也清晰起来。没什么人留意到这场小战斗,四处都是求偶的哀号、□□和疯狂导致的胡乱攻击
第44章 chapter44
又拐过两个弯,他们赶上了刻刀的白衣侍从和他的雪橇。“等等!”行脚喊道,“向你传达铁大人的最新命令。”这是他第一次回想起铁大人。名字一出口,只觉得一股寒颤滚下脊梁骨。侍从松开雪橇,朝他们转过身来。威克乌阿拉克疤瘌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记得这个人:官衔相当高,傲慢自大的混蛋。真希奇,他竟然会亲自拉雪橇。
行脚抵近到白衣侍从二十码处才停下脚步。贾奎拉玛弗安站在山道上一个拐弯处,对方看不见他的。侍从紧张地看看行脚,又望望坡道上方的写写画画。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他起疑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威克乌阿拉克疤痢振作精神,准备来个致命一击……正在这时,他的四个组件突然统一不起来了,各行其是。新组合常见的眩晕把他搞得昏头涨脑。即将大开杀戒的紧要关头,疤瘌竟对厮杀产生了强烈的惧意,让他下不了手。该死!威克乌阿拉克疤瘌绞尽脑汁想找点话来应付,幸好杀机一去,他的组合记忆又统一起来,自然涌现:“这是铁大人的意图,命令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们送到港口。你呢,嗯,你回到入侵者那个会飞的东西那里去。”
行脚抵近到白衣侍从二十码处才停下脚步。贾奎拉玛弗安站在山道上一个拐弯处,对方看不见他的。侍从紧张地看看行脚,又望望坡道上方的写写画画。
白衣侍从几只舌头舔舔嘴唇,眼睛警觉地扫过行脚和写写画画的军服。“假货!”他大喊道,同时一个组件扑向雪橇,前爪闪烁着金属的冷光。他想杀死异形!
高处一声弓弦响,组件一头栽倒,眼窝里露出一截箭头。威克乌阿拉克疤瘌冲向其他组件,裹着疤瘌并力向前。一阵眩晕,眨眼间他再次成为一个整体,挟着死亡的呼啸杀向对方剩下的四名组件。两个共生体撞在一起。疤瘌抓起一个摔下山去。羽箭尖啸着擦身而过,威克、乌阿和拉克扭动身躯,战斧劈杀着没有倒下的任何对象。
一切安静下来,行脚再次恢复了神柯。侍从的三个组件歪歪斜斜躺在山道上,血流满地,尸体边的山道浸得滑腻腻的。他把尸体推下山坡,和他的疤瘌摔死的那个做一堆。侍从的组件一个没逃掉,绝杀了。是他一手做的事。他瘫倒在地,意识散乱,共生体分裂了,又成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