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沥坤不自觉地小声叫了起来,浣云看他那副惊恐的表情,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监狱中,显得格外阴险渗人。
“送你一程,并且,用你的神力助我一臂之力!”浣云的手触碰到沥坤的胸腔,沥坤只觉得浑身如被针刺了一般的疼,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往外抽,身体那种无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浣云,你······你疯了?!”沥坤虽然没有见识过这种神术,但这异于寻常的神力,这异于寻常的感觉,还是让他惊慌不已。
浣云脸上的神情看上去更加凄厉,她狠狠地用力,沥坤眼见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干瘪下去,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快要忍受不住了。
浣云在那道极为古怪的青紫色光芒的掩盖下,显得异常兴奋,她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力量的增强。她大笑着兴奋地喊道:“古书诚然没有欺骗寡人,诚然没有!”
沥坤早已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很快,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了。他明白了,浣云在用一种从未听闻过的神术,吸取自己的神术。他脸上的表情早已不是当初的痛苦了,而是彻底的震惊。
那双眼眸,充满了血丝,狠狠地瞪着浣云。但浣云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在一阵大笑声中加大了力气。
“是寡人昏聩,遭此孽报,都是寡人咎由自取。只是,浣云,你最终还是逃不过和寡人一样的下场。”沥坤不再挣扎,或许死亡比没有尊严地被囚禁,来得更加痛快。只是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费了那么多心力,杀尽了几乎所有海界皇家的子孙,就是怕他们威胁自己的帝位,本以为从此安然无忧了,没想到今日便会死在这里。”
一缕青烟从浣云的指尖穿过,浣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像是极其嫌恶那青烟似的,连置身在其中都会让她恶心不已。
“给我把这里打开,敞敞这污浊之气。”浣云带着笑容,吩咐守候在外面的小仙们。
小仙们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囚牢中那神明的神力消失了,他们却是能感知到的。显然,他们并不知道里面关押了这么久的神明是海帝沥坤。他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灰,生怕天皇陛下迁怒,将他们也化作一缕青烟。
那天晚上,对浣家的神明来说,无异于是一场灭顶之灾。那些被召回来的公主,被秘密安排在天庭不远处的宫殿居住,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再也回不去了,她们也不会想到,尊贵的天皇陛下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滥杀无辜的魔鬼。
浣柔这些天以来就没有笑过,她的心总是莫名慌乱,起先她以为是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让她心绪难平,但后来她明显感觉不光只是因为近日太多事了。她本能地感知到了一些危险,虽然不知道这危险到底是什么,会怎样袭来。就好像,一个人往往听到了很远处有老虎在咆哮,就想拔腿就跑一般。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心神难安?
涣碧在寝宫中一愣,那种感觉······没错!绝对不会错的,她一直都在模仿海帝的神力,因此对那种神力最为敏感。那神力的源头似乎消失了,空气中一点那神力的味道都没有了。难道······难道浣云将沥坤处理掉了?虽然不奇怪,毕竟浣云如此憎恶沥坤,但浣云这么做,是不是也太过大胆了一些?不过随后而来的,便是一种说不出的欣喜。
沥坤已死,那么此刻自己就是和他神力最接近的人,以后,谁还敢说自己不是沥坤呢?她涣碧,终于可以用沥坤的身份活下去,不但活下去,还最最尊贵地活下去。这样一想,她悬着的心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轻松与喜悦。
黎浅月忽然从梦中醒来,一种不安的感觉像洪水一般席卷而来,她梦见李瑶浑身是血,凄凉地望着她。她刚想起来散散心,却忽然发现沥勋正站在窗外看着漫天的繁星。
“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他走了。”沥勋缓缓说道,脸上也看不清什么神情。
原来他成为了三界相争的第一个牺牲品。沥勋忽然想起9岁以后的事情。
“沥勋,我们一起去玩吧。我们比比看谁游泳更快?”沥坤也不过和他一般年纪,只比他大了几天,小时候却比他高出一个头。
沥勋那时候刚回海界,心里还是深深记挂着姑姑,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姑姑真的已经仙逝了。他好想回冥界,回冥界与泽枫呆在一起,想再抱抱泽枫,捏捏他那张粉嘟嘟的小脸。
为了不扫沥坤的兴,沥勋还是勉强点头:“好。”他从小就是这样,不大舍得让别人难过。因此他并不是很明白,为何那般疼爱自己的姑姑和姑父,就舍得让自己难过了。
沥坤心里高兴,在海殿里,他并不很受尊敬,只因他的母妃是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嫔妃,如今沥勋回来了,他就有玩伴了。他的心里觉得格外亲密,不禁笑了起来。
“走,我拉着你走。”沥坤伸出小手,牵住沥勋。
忽然,一个侍者走了过来,恭敬地行了个礼:“勋殿下,海帝陛下宣您前去,说是为您找了个新的师傅全心全意教导您。”
沥勋犯难了,他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