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郑先生便一直用这个名字称呼她。
在场的几位太太却是都听戏的,一瞧见虞孟梅便觉得眼熟。但是虞孟梅没穿戏装,她们也不敢冒然认她。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从同伴身上获得了肯定的信号,其中一位太太才开了口:“虞小姐看起来很面善呢。”
虞孟梅淡淡一笑:“是吗?”
那位太太小心翼翼地继续问:“恕我冒昧,虞小姐……唱戏吗?”
“唱的。”
“……是唱越剧吗?”
“对。”
几位太太又互相看了一眼,都显得有些兴奋。旁边另一位太太急急忙忙插口:“是小生吗?”
“是的。”
“那虞小姐的艺名是……”
“虞孟梅。”
“哎呀!”太太们惊呼起来,“竟然真是!”
她们热情地轮番和虞孟梅握手:“我们可都是虞小姐的戏迷呢!”接着她们又嗔怪起郑先生:“小郑,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虞小姐是你女朋友!早知道我们就带上纸笔,请虞小姐签名了。”
郑先生挠着头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虞小姐是戏曲演员。另外虞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我还在追求中。”
有位年长的太太数落他:“你一个完全不懂戏的人,怎么追得上虞小姐?”
郑先生摊手:“所以我最近在恶补戏曲知识啊。”
“哦?那你补得怎么样了?”
“七窍大概通了六窍吧。”郑先生笑言。
太太们都笑了:“那不就是一窍不通?”
大家围在一起谈笑,本来气氛挺融洽,不料这时有位年轻太太忽然想起一件事,脱口说:“呀,坏了,今天晚上表演的是不是陈……”
话没说完,她就被其他太太捂住了嘴。
虞孟梅和郑先生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不解。
最后还是那位年长太太讪讪解释:“是这样的。我们都是爱听戏的人,所以这种宴会有时也请名角来唱上几段。因为不知道虞小姐今天会来,这次请的是陈云笙和李玉琳两位小姐……”
虞陈拆档后,大家为了避免尴尬,在这种事上都很有默契,请了一个就不会再请另外一个。由于虞孟梅不大喜欢接外面的演出,晚宴主办人就邀请了陈云笙她们。谁会想到郑济民之前和她们提到的女伴竟然是虞孟梅啊!
虞孟梅垂目片刻,然后便笑了:“其实我们唱戏,换搭档是很正常的事。我和陈小姐虽然拆档,也不是说就成了仇人。你们看,我以前也和梁小姐拆过档,现在不是又在一起搭戏了?大家不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近来还觉得奇怪呢,这么这几个月都不见陈小姐的踪影,原来是各位误会了,有意让我们避开的缘故啊。”
“哦,是这样啊,”年长太太如释重负,接着又有些好奇,“那虞小姐和陈小姐……”
虞孟梅没让她把话问出来,避重就轻地笑道:“陈小姐和我搭的时间是比较久一点,但是算起来,我和梁小姐搭档的时间更长呢。”
几位太太看她提到陈云笙时的神色确实没有任何的异常,也都松了口气。她们没翻脸就好,毕竟谁都不想晚宴中间闹出什么事故。
郑先生是非常会社交的人,虽然不清楚她们口中的陈小姐和虞孟梅有什么纠葛,却本能地觉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比较好,便适时对虞孟梅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吧。”
虞孟梅礼貌地向那几位太太点了点头,挽着郑先生的胳膊走开了。不过她并没有和郑先生一起入座。脱离几位太太的视线后,她便说:“我去补下妆。”
郑先生自然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虞孟梅走出会场,找到一个晚宴的侍者,问清了演员们化妆的地方,找了过去。
一路上,她对自己说,并不是想去见陈云笙,只是想问问她,留下的那些金条首饰要怎么处理?那么贵重的东西,自己也提醒过陈云笙要好生收藏,虞孟梅不信她会忘了带走。若没有忘,个中因由就更难耐人寻味了。既然执意拆档,又留这些东西给她做什么?难道说她虞孟梅已可怜需要陈云笙赡养了?自然她完全可以找人替她把金条送还给陈云笙,又或者交给陈云笙乡下的家人。不过那样的话……她就连最后一个见陈云笙的理由也找不到了。
刚走到门口,她就看见陈云笙扶着李玉琳走出来。
李玉琳满头大汗,手捂着肚子,似乎非常痛苦。陈云笙忙着照看她,并没有瞧见不远处的虞孟梅。
“不行,”虞孟梅听见陈云笙说,“玉琳姐你这病得太严重了,绝对不能上台。我马上找人送你去医院。”
看起来像是李玉琳犯了什么急症,虞孟梅想。
“那演出怎么办?”李玉琳气若游丝地问。
陈云笙说:“我一会儿和他们说说,改剧目。”
李玉琳摇头:“原来定好唱的,今天也只带了的戏服。突然之间,能改什么戏?”
陈云笙刚要说,可以改,却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