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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厨房和卫生间。

    叶亦北应了一声，从杯架上拿下一个玻璃杯，拉开冰箱给林禾倒了一杯牛奶，递到她的面前，“我家平时没什么人来，没准备什么好吃的。”

    那牛奶很冰，凉得冒白气。林禾皱皱眉，正想去拿，手指还没摸上杯壁，另一只手把那杯牛奶从她手下抢了回去。

    叶亦北看上去有点失魂落魄，她捧着杯子，轻飘飘地像个幽灵，飘到了微波炉前，将牛奶放了进去，很自然地扭开了计数开关。

    “等……”林禾一惊，立刻冲了上去，把牛奶从微波炉里抢救出来。

    “你这样直接放进去会爆炸的。”她叹了口气，摸了摸愣在一边的叶亦北的脑袋。

    叶亦北怔怔地看着林禾进了厨房，熟稔地刷锅，放水，放上一个钻了孔的挡板，将牛奶放在挡板上，盖锅，点火。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些事。

    然而林禾点了几次火，灶台上只升起几点火星，都没能生起火来。空气里飘起一阵淡淡的煤气味，林禾抽抽鼻子，皱了下眉头，“你用的煤气？”

    她点头。

    “煤气桶在哪？”

    叶亦北指了指下面的柜子。林禾蹲下身，一打开那柜子，扑面而来的煤气味差点把她熏晕过去。

    她捏着鼻子，冲到厨房的窗台前，猛地将窗子一拉，新鲜的空气灌进鼻腔，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如同获得了新生。

    “贝贝。”林禾把那还傻杵着的人拉到窗前，叹了口气，“你煤气都漏光了。”

    同样都是独居，林禾以为自己活得已经够糙了，没想到叶亦北过得比她还马虎，连煤气跑了都不知道。好在她来得早，她实在担心自己要是再晚来个几天，叶亦北就得一个人静悄悄地被熏死在房间里。

    林禾很自然地把人拉到自己怀里，自己从后面把人搂上，低下头就能闻见对方发间的清香。

    她能感觉到怀中的叶亦北僵了僵，却乖顺地没有挣扎。

    “我不知道……”叶亦北小声嘀咕着，还带着点小委屈。

    “都漏光了，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没有自己做饭吗？”

    她几乎不做饭，基本都是买的超市里的速食食品，放微波炉里解冻一下就吃了，最多也就叫个外卖。

    叶亦北心虚地看向垃圾桶里的塑料包装的残骸，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其实眼尖的林禾早就看见垃圾桶里的东西了。她也不准备逼问人家，就这么静静地吹了一会儿风，等煤气都散干净了，才拖着人进了房间。

    客厅里的纸箱装的净是一些书籍，衣物之类的，大多数还没开箱。像是叶亦北搬到这还没整理过，就把它们搁置在这里了一样。

    之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林禾知道了叶亦北开着一个小网店，一天里会有那么一两单生意，平时也会写些稿子，收入加在一起勉强能够生活。

    若是放到以前，林禾绝对想不到长大后的叶亦北会变得如此内向，足不出户。从前的叶亦北虽然不是人来疯的性格，但也绝对不是愿意安于一个小屋子的人。而这其中的原因，叶亦北不愿提，林禾也没去强逼她说出来。

    她们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关于以前的最重要的问题。

    在叶亦北家里坐了一小会儿，林禾给她们俩叫了外卖，吃完了，她就拎着垃圾袋出门了。

    “有事可以找我。”

    林禾站在门口，朝叶亦北挥挥手机，上面存了她的新号码。叶亦北没说话，扒着门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林禾心里无奈地笑着，转身下了楼，走到楼梯中间，才听见叶亦北说了一声“再见”，可她还没来得及回头，那门就乓的一声紧闭上了，对着关了个严实的门，林禾苦笑了两声，慢悠悠地下了楼梯。

    回家后，林禾也尝试联系过叶亦北。可无论她说什么，叶亦北都是兴趣恹恹的模样，得隔上好几个钟头才回复，而且回复得也不过是只言片语的几个字，自断了话题，让林禾尴尬不已。

    出版社的工作在截稿日前会突然忙碌起来，林禾也顾不上叶亦北那边。她负责的几个作家就像个祖宗，眼看着快到截稿日了也不肯交稿子，她这边又是催又是应付上级的，搞得她焦头烂额。

    她一天几十个电话催稿子，那作家干脆撒脾气不接电话了。气得林禾拖着工作包直接跑人家门前把人给拖了出来，对方才能乖乖交稿子。

    折腾了两个星期，生不如死的她终于挨过了地狱般的截稿日。

    躺在阔别半月的床上，林禾身子软得像棉花，她感觉自己累得几乎要两腿一蹬，就此安息过去了。

    现在的时间是半夜两点。这些天，她没少熬夜。今天她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她翻了个身，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被子也来不及盖，眼皮子沉甸甸的，几乎要立即睡去，迷迷糊糊之间她听见手机响。

    她不想理睬，那手机却响得烦人，她有点恼，闭着眼睛乱摸，好不容易摸到了手机，看也没看来电人就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