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窥视他人之妻。但师少松为母亲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对于师少松这个人,她内心着实很复杂。
师少松伸出手想要抚摸赫连雅的脸,却发现满手都是血,他僵了一下连忙收手。三月在旁轻道:“王爷,可安好?”
师少松道:“我如何不要紧,只要你母亲安好,一切便都好。”
三月却道:“王爷当真是未雨绸缪的行家,也很会演戏。”
师少松挑眉道:“哦?三月话从何来?”
三月道:“此计,当真是卓饮风的主意?”
师少松眸子一转,笑道:“三月真是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三月道:“因为你是丹台阁的阁主,亦是沐王爷,他们的主子。他们尊敬你就像尊敬他们的父母,甚至你比他们父母更值得他们去付出。你陷入危险之中,他们怎能弃你于不顾,于是我猜想,你入天牢之后饮风便找机会潜入天牢与你相见了。”然后她拿出丹台令,继续说,“这块令牌就是你在天牢之中交给卓饮风的,而让我母亲假死脱身之计也是你的主意。在我母亲出殡的路上你突然出现发狂,在别人眼中你是大逆不道的臣子,却亦是个痴情不悔的人。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要想让皇帝相信我母亲真的死了,你就必须要演的逼真,演的悲情。不得不说,王爷布的这场戏局可真是精彩。”
师少松望着赫连雅的容颜,道:“我也是为了她能够永远的自由,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方法。”
三月却道:“那么王爷,当真在心里怨恨皇帝吗?还是也在做戏?”
师少松道:“我对他,岂止是恨,但他终究是我哥哥。即便今日常昊不来,我也不会杀了他。”
三月在心底冷嘲一声,面上平淡道:“的确,他毕竟是你的亲哥哥。就算他强占了我母亲十八年,让她受尽了痛苦,你也睁着眼看着。你当年与我父亲八拜之交,他亦将一手创建的丹台阁交给你管,经年过去了,你哥哥仍稳坐龙椅霸占天下,而我母亲却只能落得这个地步,怕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遭到追杀。”
师少松道:“不。你现在是丹台阁主,没人可以伤得到你。哪怕是我。”
三月挑眉道:“当真?”
师少松道:“丹台阁本来就是你上官家的,如今你继任阁主是理所应当,我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三月却道:“我并不觊觎丹台阁,王爷多心了。既然王爷记挂我母亲,那你就陪陪她吧。至于二十四个时辰后该喂她吃什么药,我想那药应该就在王爷身上。倘若今日王爷无法归来,我母亲怕是会永远这么沉睡下去。”
三月这一番话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她言下之意指的是,若王爷当真死在那千军万马之中,他这番看似大义却是极自私的做法,将会连累她的母亲陪他一起死。他死后到了地府有赫连雅相伴,怕也不会寂寞了。
卓饮风等人都是大气不敢喘一下,这先后两位阁主居然杠上了?王爷对他们有知遇之恩,抚育之恩,培育之恩,他们自然不会反王爷。但是三月也不同,只要是丹台阁的人都知晓丹台阁的一件事,就是丹台阁的创始人并非师少松,而是上官阳。丹台阁是上官阳一手创立,此时归位于他的女儿是名正言顺的,他们亦无理由反对,更要效忠上官三月才是。
但若是上官三月与师少松成了对立,他们就不知如何是好了。锦怀亦考虑到这点,于是开口缓和气氛:“王爷为赫连夫人付出这么多,主子理应忘记前嫌,与王爷共谋大计。”
三月却道:“什么大计?”
锦怀说道:“自然是,这江山。”
师少松却神情恍惚地呢喃:“江山,美人。”他自嘲了一声,“我还从未想过这个。”
三月嗅出一点不寻常,紧盯着锦怀道:“你想推翻皇朝,借此另立新君?”
锦怀笑道:“主子英明。”
三月冷笑一声,甩袖离去。她是看出来了,这锦怀、卓饮风、朱弦以及丹台阁众人的心,仍是向着师少松。居然想将师少松推到那万人之上的帝位!这让她死去的父亲,情何以堪?她隐隐听见师少松的声音,他说“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做让她伤心难过的事”。
三月的笑意愈发冷寒,此刻她又算什么?充其量只是一颗他人的棋子而已!早已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被推上这所谓的江湖权势之位?实则狗屁不是!
卓饮风叹道:“她此刻恨极了您。”
师少松只心系赫连雅,他将赫连雅小心翼翼地扶起来,说道:“任凭她去吧。你们要好好的辅佐她,别让她意气用事。年轻人,还需要多磨练才是。”
朱弦有些舍不得,规劝道:“王爷真打算退隐?那丹台阁岂非……”
师少松将赫连雅打横抱起,走了两步说:“我意以决,不必劝我。我欠她的太多了,这后半辈子,我要倾尽所有偿还于她。而丹台阁于我,已如前尘往事,休要再提。”
锦怀问道:“那王爷准备带夫人去哪里安居?”
师少松早已打算好了,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