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抽烟怎样?
三番四次地争取下来,公司还是同意了让她出演这样的一个角色。精神分裂,毁容,歇斯底里,偏执,恶毒。没有一个特点能够跟慕宇之前的任何一个角色有相同的地方。
这消息紧接着她拒绝出演第六季那新闻放出,再次在网络上炸开一片,粉丝们都纷纷尖叫说往日的清冷大姐姐要转型了,既是期待又觉得心疼。
毕竟,正如很久之前炎红吐槽过的,慕宇无论是形象,性格,还是气质,都符合了青少年们幻想里那高冷的御姐角色。其他人即便有过模仿的尝试,但都没能达到慕宇这么完美的标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完美,所以她比起其他人来说,更加难以转型,无论演什么角色,都带着里女主角的影子,等过了十年,二十年,终究也不过是变得越来越苍白无力。
她这次狠下心来,甚至是抱着一种竭尽全力的决然。
而对于慕宇的这个决定,她父母反而也能理解,毕竟虽然很享受被别人赞叹自己女儿电视上的气质和性格,但慕宇本来便是一个独立且有自己想法的人,理性地分析着事态而不会照着别人的指指点点被牵引着前进。
加上,炎红的事情明显对慕宇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不敞开心扉,即便是对父母的态度依旧和蔼,但这份和蔼里却多了一份疏远。
慕宇说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你们做得没错,炎红也没错。
在知道炎红死后那将近半年的时间,慕宇除了拍戏之外,没有接过任何综艺,发布会,也没有在朋友圈和网络上更新过自己的动态。同样,也没有打过一通电话给谁,她的父母打来电话问候,慕宇不会挂,会耐心地聊上十分钟,但如果说让她主动给家里打电话。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性情清冷,在那之后待人接物并没有太大转变,但也发生了一点变化。后来用慕相知的话来说就是,在说不出的范围里疏远到几乎触碰不到的地方。
那时,翦项离跟陆夫子告诉慕宇炎红死了。
她以为他们在开玩笑,但从两个驱魔人的眼神中却找不到半点玩笑的成分,甚至带着一种不让她逃避的冷漠。
于是慕宇慌了,慢悠悠地喝了口水,然后服务员刚好来上菜。
她慌了,但却又不慌。依旧是冷静地吃饭,冷静地听他们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冷静地接过翦项离递给自己的,炎红那块紫玉。
然后对方转达了炎红最后的嘱咐。
——“好好吃饭,过好每一天。”
慕宇眨了眨眼,突然就止不住眼泪。
她可以忍住好几年不流一滴泪,也可以维持一个笑容好几个月,但是一旦这泪掉下来了,就怎么都止不住,甚至,越是想要不哭,就越难受。
慕宇心想炎红怎么总是那么容易就抓住她最脆弱那部分。好的坏的不说,非要说这么简单一句话,但正是因为这么简单一句话,却轻而易举让慕宇苦心积虑建造的坚强给崩塌了。
炎红是真的到死都在遵守着蛇婆的承诺。但是翦项离又告诉她,那孩子其实并没有遵守蛇婆的承诺。
“因为后来,她从来都不是抱着要完成老人家的心愿才付出性命的。”
慕宇转头去看桌上那盆水煮鱼,那红色的汤底看着越发刺眼,像是深秋的枫叶,又像是晚霞千里,同时,更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淌在心里的鲜血。
“完了。”她嘀咕一声。“哭成这样,我爸估那边又难交代了。”
在决定转型之后,慕宇特地去请教了于自己之前转型成功的师寒。那个曾经白衬衫,短头发,很受青少年喜欢的少年,如今已经是穿着整齐西装的老干部了。
师寒跟很多人一样吃惊于慕宇突如其来的转型,并且告诉她女性角色转型可能要困难一点,毕竟每一条路线都有着不一样的风险。如果说转性感,一不小心,要面对更多的流言蜚语;如果说转淑女,那么过于文艺礼貌的个性会给某些人带来一种玩不起来的无聊感。
“你要走干练风格吗?”他后来问。
慕宇偏头想了想。“可以。”
“那把头发剪短吧,形象更突出。”
“这个还是容我拒绝吧。”
慕宇接的剧本是一个犯罪单元剧,作为反派出场永远都是□□部分。根据导演的说法,这个故事的精髓在于反派和主角之间的理念冲撞,只有将角色塑造得生动,才能传达出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
她认认真真地做着功课,拿着好几个版本的剧本日夜翻看。拍摄地选在了无枳,慕宇便顺势住进了之前为了照顾炎红而买的公寓里。
但现在这房子里,空荡荡的有些寂寞。
炎红的房间还维持着那孩子曾经住在这儿时的模样,每周一有空慕宇就绝对会打扫干净,然后躺在那张单人床上发呆。望着天花板,什么都没有想,一直躺了好几个小时。
她偶尔会摸了摸自己脊背,那道年少时的疤痕触感粗糙。那天翦项离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