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诸身边这个美貌佳人,不单单只是读心一脉请来的强大外援,更是出自同为预言师一族的卜卦一脉。
“这个阵法厉害是厉害了些……”时桑轻轻叹了口气,瞥了眼那些被血气包裹,不过片刻就化成一滩血水的侍卫们:“只是实在是有伤天和啊。”
杀戮无休无止,侍卫们根本无处可躲。只要被血水沾上一点,仿佛烧红的烙铁突然放入水中一样,“嗤嗤”声顿起,令人头皮发麻。人们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顷刻间整个身体,血肉连同骨骼全部被腐蚀干净。更多的血水的加入,大阵的颜色越来越深重,就连那血气也明显更加浓重了。
空诸从身前地面的一具快被腐蚀完毕的尸体上,扯下一块勉强还算干净的布料,一边仔细的擦拭着手中匕首上的血迹,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她道:“你会在意吗?”
时桑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大殿里满地都是鲜血,几乎要没过脚面,地面却干净诡异的没有一具尸体。浓重的血雾慢慢散去,血液重新沉默了下来。奇异的阵法纹路在时桑的控制下彻底消隐不见。
昭和帝的脸色煞白,他的身体全靠王座的椅背撑着才没有彻底瘫软下去;恭亲王的情况也并不比他好上多少,两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看着时桑二人的目光,就像在看着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在这样的血腥手段的震慑之下,这两人已经完全被吓破了胆子。
“朕、我、我……”昭和帝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可别忘了、你可别忘了……你身上可还有我下的毒……只有我有解药、解药只在我手里有……”
空诸扬了扬眉,配合着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会要命吗?”
见她似乎对此并不知晓,更不要说可能会提前寻到能人配制出解药了。昭和帝心底顿时有了底气,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硬了起来:“严、严峰对朕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背叛朕?他跟在、跟在你身边,不过是想多探寻些你们的秘密汇报于朕,好让朕能够早做准备,将你们一网打尽。”
讲到自己的人格魅力,昭和帝的语气格外骄傲,他接着说道:“你身上的毒就是他为了朕的大计而下的,这种毒叫做烈阳魄,是一种很强烈的火毒。平时就会很影响人的神智,让人暴躁易怒。一旦这种毒彻底发作,整个人身体内的血液都被焚烧干净。中毒三个月后,如果没有解药,你必死无疑。”
话说完,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解药只有朕有,天下间也就只有朕有这种毒,有这种毒的解药,解药更是只有一份。你若是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话,那朕这条命送你也没什么。”
空诸冷眼看着他,不冷不热的回道:“我对要你的狗命没有兴趣。”
虽然对她话里鄙夷的语气极其愤怒,可见空诸的话中似乎有松动的迹象,昭和帝和恭亲王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昭和帝更是迫不及待的道:“空诸,你现在离去。你现在离去!朕便不追究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解药朕也定然会奉上。相信朕,君无戏言,朕一定不追究!解药朕也绝对会送给你!”
空诸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丑陋的嘴脸,过分拙劣的表演,她慢慢抬起了手中漆黑的匕首。身后的时桑看见她的动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眼神流露出了一分焦急。她捉住她拿着武器的手腕,微微摇了摇头。
——解药没有到手,她不敢让她去冒险。
空诸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声安慰着她。她的眼神沉静,看上去并没有受到毒素的影响。
空诸冷冷道:“如果你们的底牌就只有这些的话,那么我只能说声很遗憾了。”
昭和帝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希望过后的失望根本让人难以忍受,他不可置信的重复道:“不!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会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啊!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你是在耍我们对吧?在耍我们对吧!你告诉我啊!你是在耍我们对吧!”
他脸色狰狞,恭亲王茫然无措的看着疯狂的他,又看看空诸,脸色一片灰败,再没有任何侥幸的念头。
锋利的匕首轻而易举划过恭亲王的脖颈,喷涌而出的鲜血洒了昭和帝一脸。恭亲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下了黄泉。仿佛那一刀也落在自己身上一般,昭和帝捂着眼睛,不停的惨叫起来。空诸下意识蹙眉,用匕首尖将男人的下巴抬了起来。
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跟随了多年的梦魇,那一个个绝望的夜晚不断在记忆中重现,无数个夜晚的梦中惊醒,都是因为这幅面孔。那样深切的仇恨和绝望,她恨!恨自己是女子!恨自己生在帝王家!恨自己的懦弱无能!恨自己没有能力结束这一切!
可她终究是等到这一天了,也不枉费她付出那么多的代价。
空诸居然慢慢笑了,她凑到男人耳边,轻声问道:“怕吗?”
昭和帝猛烈的点头,用力之大,刚才脸上被沾上的鲜血又重新四溅了出去。有几滴落在空诸的肌肤上,空诸眉头顿时一皱,脸上出现了一抹厌恶,手轻轻一划。男人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脸上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