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离别晚餐,合作愉快啊,小朋友——”
齐逸本来困得眯成一字的眼睛慢慢睁大,被钟烨这一拍,脑袋里的洗衣粉和水用很成功的比例混合,钟烨的话从耳朵里飘进去,掺和到那堆不明物体里面,各色傻气泡泡就压不住了,咕嘟咕嘟扑面而来
齐逸呆了呆,不想表现出很惊讶,赌气不去说什么挽留的话,情绪和说的话拧巴着出来——
“哎呀,好高兴,我这是要翻身农奴,幸福歌唱了,往后都不用遭受钟烨的荼毒咯。不过这么点儿小事儿,我就不去出去吃了,复习时间很紧张呢很紧张——你跟李婶去好不好?”
齐逸支起胳膊伸个懒腰,借此缓解因为心悸而引起的手掌心的酸痛。
这样明显找别扭的话钟烨怎能无所察觉,微微皱了皱眉,把手从齐逸的脑后拿下来,停止了那个安抚小狗狗的动作,手扶着桌子,只是站近了定定的看她,“好。”
齐逸被钟烨这个眼神看得心虚了,虽说对自己个儿的演技很有信心,但是钟烨认真起来,那眼睛深的让人掉进去就出不来,齐逸真怕被看穿真正的想法,只好晃晃脑袋,把凳子往一边挪,“那我吃什么?”
钟烨转过身,口气冷冰冰的,“随便啊,你不是很喜欢丁羽煮的面了?她今天回家,你可以,去蹭饭。”
齐逸的下巴掉在桌子上,倒腾了几下才又坐好,对上钟烨平静无波的眼神,在心里叫嚣:钟烨你就不能不要这么恶毒吗?!吃丁羽煮的面,总是会食物中毒的好吗?!
当然,咆哮过后还是要镇定下来思考,考虑面子和肚子谁重要——
看着齐逸别别扭扭纠结了一会儿,钟烨面露不悦,作势要走,齐逸没敢再废话,飞速的回自己屋子,几下套上衣服表示愿意去“散伙饭”。
“钟烨这么多天加班加点地讲课,就是——”就是因为想要快些完成进度,然后快点儿走人么?
齐逸心里面噗噗噗的着着愤怒的小火苗,低着脑袋,拖拖拉拉跟在钟烨身后,一路走,还一路用手拨拉楼道里栏杆,乒乒乓乓,真是让人——讨厌。
“就是什么?你又在瞎想什么?”
钟烨停了脚步,仅仅是回头望了一眼 ,就让让齐逸心虚的住了手,生怕被钟式寒流给吹楼道外面去,哎,有胆腹诽,没胆质问——
李婶早早地来了,带着齐家的司机,等在楼底下做迎宾状,一看见钟烨出来,立刻就笑得合不拢嘴,闺女长闺女短的拉着胳膊拽进车里,死活当后面跟着的别扭宝宝——是透明的,是空气。
钟烨刚刚坐稳,李婶就关了车门示意司机开车,打开车玻璃冲后面嚷一句:“我们先走了啊,游游你晕车你自己骑过去,自己个儿小心点,骑到了打电话——”
当事人还靠在墙根底下呢,踢着石子儿,扮着忧郁,想着等李婶来叫自己上车呢,惊讶的眨着眼,看看眼前车子扬起的烟尘,手指伸出去,颤抖的指——
“李婶,她——”
“钟烨你别管他,游游晕车,让她自己个儿骑车去饭店就成。小时候出门儿轻易不带她,晕车晕的那个严重呦,俩大人都照顾不过来,都恨不得给隔着天窗扔车外头去——”
齐逸在自家车子的尾气中凌乱完了忧愁,忧愁完了凌乱,这是什么情况?晕车——李婶您咋不说我尿床呢?那都几辈子以前的老黄历了好不?
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就不能,就不能给我个改过的机会,让我告诉您我其实挺想坐车的么?
——
如果非要颁发个当日最忧愁奖什么的,那么唯一有资格跟齐逸pk进决赛的人,就是丁羽了——
听见爸爸在楼底下喊自己,丁羽以为是老丁菜买的太多,拿不了,要自己下去帮忙,赶紧高高兴兴就下了楼,然后被一个超级大杯具,雷得外焦里嫩——
她只能在自己家楼底下转来转去做陀螺状,眉头皱起又舒展,再皱再舒展,如果被齐逸看见,跟定会夸她,夸她像个手风琴的风箱一样有型——
丁羽最后决定不再折磨自己,而是转向丁怀中的方向,挥舞胳膊,“请问一下丁老师,这是谁的车!?”
丁怀中也没有脸解释了,眼前的状况的确非常尴尬,只好低着头,把自己精心挑选买回来的小油菜小芹菜小菠菜们从自行车的车筐里拿出来,罚站一样站到一边去,“爸爸买完菜,顺手推上车,就骑回来了,没有看太清——”
“您似乎是根本没有看好吗?那么一辆骚包的赛车您也会看错?而且您骑走的是我的自行车,我借的!”
“哎呀,不就是齐逸的嘛,回头跟她说说——”
“说什么说?!那车的重要部件,都是人家孩子自己精心改装过的,买都没地方买去!人家宝贝的什么似的,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于是她下一秒就会开始算计该怎么样弄死我比较合适——”
“手机响了丁羽,赶紧接——”
丁怀中兴奋的在心里握拳,好,真好,不知道哪个孩子这么给力,这个时候给丁羽打电话,真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