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墨色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穿了条藏青色的裙子,披件OL气质外套,斜挎香奈儿小包,看见她小心脏就不争气地一阵扑扑乱跳,似乎不论做了多少准备,多少心理建设,再见之时还是会顷刻崩塌。
压了压紊乱的呼吸声,我才吱声“你最近好吗,身体还无恙吧?”
她修长的指关节优雅地玩转玻璃杯“挺好啊,没什么不好。对了,我得先跟你道歉,上次我打你那巴掌,是我不对,现在看看,好像已经好透了。”
她乍一道歉,我还怪不好意思“嗐,这事怪我,我要不……你也不会打我,总得来说,还是我欠你的。”
她点点头,“我也觉得是你欠我的,现在已经还清楚了。”说着话,对着我把项链和戒指都摘下,然后一一推到我面前,看着怯深深的我,解释说“这些也都还给你,以后我们就各不相欠。”
What??我能说我已经被雷得里焦外嫩了吗?!这走向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好吗?!是的是的,我承认我之前有点精神出轨,但我也知道错了,这不回头来道歉了吗,她这把玩得有点大吧!
“罪不至此吧,杜梅?”我可以说有点咬牙切齿了,而且后槽牙很可能已经咬碎了。
杜梅一脸严肃的像我小学班主任,“很至此,非常至此。”
我无比想翻个没气质的白眼“那你跟我说说多至此?我承认我有点精神出轨了,但你也打了我啊,不客气地说,从小到大就没人扇过我,你是唯一一个。而且我也跟陈冉讲清楚了,说到底我和她之前最深的接触也就是抱了下而已,至于让我们走到这种地步吗?”我心说,完全不至于好吗!!
面对我的愤慨,她只是掉头看玻璃窗外,“你觉得只是一点精神出轨?我觉得不是。我非常讨厌你三心二意的样子,而且我感觉你好像也没多么在乎我,老实说,我们吵架的那晚,我非常生气,所以我动手打了你,当然打你是不对,但你也没留下来,而是气咻咻地走掉了,我一个人在凌晨的夜里,找你找到三点半,我知道你不会去妈……你妈家,我也知道你可能就是回了宿舍,但我还是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你,就跟精神失常的疯女人无异,我病了,好几天,你也没来找我,还要我的朋友告诉你,你才出现。然后也不等我醒来,你就去了上海,一去就半个月,中间一次都没联系我,还试想一回来我就原谅你吗?告诉你,这次不会,我要为我的尊严买单。”
我脑中有一刻空白,随即清晰地反应过来“我承认,站在你的角度理解,事情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但站在我的角度,不是啊!吵架那天晚上,我负气出走,虽然是不太对,但也情有可原吧?中间不联系,那是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总不能一见你就先来个壁咚或者床咚吧(对此,杜小梅后来严肃地表示,她确实认为这招比较可行,是我‘想太多’了。)?你生病这事,是我不对,虽然我有去看你,但总得来说就是我不对,这点我完全不否认。至于去上海没联系你,那是因为我想把事情先跟陈冉谈清楚,然后再给你这边一个完好的交代。”
“你也说了,站在你的角度是这样,站在我的角度并不是,所以你说的再好,我这次都不会原谅你,项链和戒指你拿回去,抽空再去我那一趟,收拾一下行李,上回你只拿了几件外套,我觉得应该还有东西要收拾……”
我忍不住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从正面抱了她一下,“你确定好了是吧?”
她任我抱着,并不闪躲,只是笑得妖艳诡秘“我确定好了。”
我一听就想笑,“宝啊,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东西我都不要了,不管是项链、戒指,还是我放在你家的物品,如果你也不要,那想扔掉就扔掉,只要你本人好好的就行,我走了。”
“哎,”她扯了下我的袖子,微微抬首,露出一截精致小巧的下巴“走了啊?”
我回头好笑地看着她“你都不跟我好,我还不走啊?”
她垂着手,在那没完没了地抠自个儿指甲。
我看她那样,有点于心不忍“差点忘了,”掏出外衫内兜里的礼物盒给她,“这我在上海给你带的,你不是喜欢墨镜吗?本来想……算了,可能也送得不合时宜,还是希望你不要拒绝。”
她看着我没吭声,我只好自顾自地塞到她手里,她那表情特别像有话跟我说又生生忍着。
我只好问她“我走了你去哪,直接回家吗?”
她默默地“我回公司加班。”
“哦”我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结果她把头一偏,我又说“那我能亲你一下再走吗?”
她说“乐谨你少跟我来不正经的,不许亲我!”
我说“可是我很想你啊,眼睛,脑袋,嘴巴都很想你。”
她手指向门外“快滚吧,贱了吧唧的。”
我说“你怎么这样。”然后有点遗憾地背身走人。
跟林安去吃大排档,她蹲在小马扎上意见很大“我靠,请妞吃饭就法国餐厅,意式咖啡馆,轮到我就路边大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