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右扶她起身。她这才发现自己站都站不稳,正绝望间,其中一人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时金先生问您,有什么要求。”
萧歆然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时金会出手帮她。思忖了一瞬,她冷静道:“我要一次联系她的机会,用我的手机,期间不被打断。”
“好,我这就去安排。不过时总吩咐的事,我们还是要做。”
萧歆然点了点头:“谢谢你。”
那人快速离开了,另一个人扶着她往外走,穿过门口的长廊,乘电梯到了地下一层。
地下有些阴冷潮湿,她被带到一间封闭的屋子里,一进去下意识寻找监控,果然在天花板一角,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摄像头来。
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袖口向上挽了挽,身子贴近她,做出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来。脸往她脖颈处贴过去,角度恰好避开了摄像头的位置。
手臂上疼了一下,像是什么东西刺了进去,冰凉的液体快速注入,肌肉顿时酸痛得厉害。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语:“萧总,冒犯了。这是时先生吩咐的止痛药,一会您会轻松些。”
说话间,针已经拔了出来。男人将注射器藏好,在她耳边提醒道:“推开我,时总在看着。”
萧歆然抬手佯作厌恶地推在男人胸口,用力将他推开了。
男人看上去很愤怒,往前两步控制住她,将她绑在了一旁的刑架上,拿出了一根鞭子,在手里掂量着,却迟迟不往下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后,门被推开,刚才离开的男人走过来,快速将一个蓝牙耳机戴在萧歆然左耳。
电话拨通的提示音响了两声,女人的声音便真切地出现在耳边:“歆然?”
两个男人已经开始继续演戏,刚进来那个演叛徒,之前那个演阻止他背叛的正义使者,两人拉拉扯扯,纠缠在一起。
“是我。”萧歆然尽量压低声音。
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急切:“怎么回事?你在哪?”
“还记得输球的惩罚么?我要你挂断电话后立刻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哪里也不要去,什么也不要看,在家里等我。能做到么?”
那边的女人开始沉默。
萧歆然有些焦急,时鄞发现有人背叛一定会很快赶过来,她耽误不得。于是下意识提高了音量:“回答我。”
“歆然……”
听到女人极为柔软的语气低声唤她,萧歆然瞬间红了眼角,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道:“你相信我。最多三天,我一定回去。”
“……好。”
听到这个答案,萧歆然如释重负,向那个拿着她手机的男人点了点头,电话被挂断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时鄞闯了进来,抬手一枪就要了他的命。另一个男人赶紧汇报情况,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萧歆然明白这是他们的约定,一生一死,都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掩护时金。
时鄞听了汇报,看起来愤怒不已,抬手将枪口对准了她。
砰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爆开,子弹擦过耳廓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耳机被精准地打掉了。
鲜血顺着耳畔淌下来,萧歆然闭了下眼忍住剧痛,耳中嗡嗡作响。
听不清时鄞吩咐了些什么,只能感觉到,鞭子开始落在身上。所到之处皮肤撕裂般火辣疼痛,张开眼,能看到男人上下起落的手和时鄞脸上狰狞的笑意。
这一场不具任何目的性而只为泄恨的折磨,持续了很久。从以女人为把柄要挟时鄞那一刻起,她就料到会有此一遭。时鄞是报复心多重的人,她不是不知道。
二十七年悠悠岁月,从未有片刻如此时一般难熬。
直到连时鄞都觉得累了,无趣了,于是将她一个人留下,离开了。
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只有她虚弱又痛楚压抑的喘息。一鼻子的血腥气,昏昏沉沉的意识即将逝去,又被她强行拉回,很是辛苦地保持着清醒。
不知又过去多久,大概到了深夜,她终于等到了想见的人。
时金推门进来,看到她的瞬间就愣在了原地。萧歆然衣着单薄地在刑架上瑟瑟发抖,衣料上大片血迹,破裂的地方能看到下面的血肉模糊。一张脸血色全无,冷汗湿透了发丝,是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
他赶紧过去替她解开束缚,扶着她下了刑架,颤抖道:“萧总,您受苦了。是我来得太晚,因为要避开母亲……”
萧歆然抓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暂时无法开口,看起来一举一动都十分艰难痛苦。时金面露不忍:“您安心睡吧,我安排了车,这就带您去机场。会有人一路护送您回家。”
还未待回应,萧歆然蓦地一颤,俯身吐出一滩殷红。时金赶紧帮她顺气,却发现她背上鞭痕遍布,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萧歆然迟迟直不起身子,在时金的搀扶下喘息不止,但呕血过后终于能勉强开口:“帮我想个办法,瞒住她。”
时金反应了片刻,明白她指的是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