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技术水平不够,无法安全取出,再耽搁下去,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年轻女子正是时悦,时鄞的义女。
时鄞蹙起眉,思索片刻,坚决道:“马上带她转院,回国。”
年轻女子将时鄞的话复述给医生。医生又问了句什么,年轻女子向时鄞道:“她有苏醒的迹象,药效大概快要过了,要不要让她醒来?”
“不必,继续用药,不能给她冷静下来的机会。”
医生得到指令,又回到手术室去。不一会,手术室门大开,女人被推出来,双眸轻阖,睡颜安详。
时鄞看了她片刻,手指绕过她的长发理顺了片刻,吩咐道:“让人好好照顾。”
女人苏醒时,发现自己在一间空荡荡的病房中。所谓空荡荡,是因为房间太大,又只有她一人,以及各式冷冰冰的治疗仪器。房门紧闭,窗帘合着,只有床头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开着,将柔和白光铺陈一地。
首先传递到大脑的感受,是左臂的钝痛。那里缠了厚厚的纱布,手背上插了输液针,透明的液体顺着长长的管子流进身体里。
于是她无可避免地想起那一枪,心底霎时一片冰凉空白。长久的寂静后,灼灼恨意终于压过复杂情愫,野火一般蔓延,瞬间点燃整个心房。
女人右手蓦地攥紧,试着压抑磅礴的怒气,开始打量四周。
病房景致熟悉,是钦荣自己的医院。看来有人伤她又医她,并且带她回国,企图压榨她的剩余价值。
床头柜上,整齐陈列着她的配枪、手机和车钥匙。除了萧歆然为她手工打制的枪外,还多了一把十分精美的□□,虽然与那把同列时略显逊色,但做工如此已是难得。
女人略微皱了下眉,坐起身来,用右手去拿那把枪。握在手里掂了掂放下,再拿起来端详,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片刻后,她放下枪,自己动手拔了针,起身更衣。收拾妥当后将枪别好离开,只将那把她随身携带多年、从不离身的枪遗弃在了床头柜上,仿佛在昭示着什么,宣泄着什么。
女人离开病房后不久,时鄞携苏毓走了进去。
“没让萧歆然知道吧?”时鄞问道。
“按您的吩咐,萧总还不知道。”苏毓俯首帖耳地跟在她身后,小心回答。
时鄞满意地点了点头,向病床走去。床头柜上那把精致的□□格外显眼,时鄞伸手拿过,神情愉悦地对着苏毓道:“你看,这说明什么?”
苏毓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把头低下,似乎对时鄞格外胆怯。
“这说明,她是真的恼了萧歆然。这把枪,可有来头。”时鄞自问自答道,将枪揣入怀中,满意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重头戏…嘿嘿~
☆、第四十章
那是女人离开去查新基地的第三天,严勋于城郊的荒村野地里抱着一身是血的萧歆然,颤抖着嗓子一声声唤她的名字。
颈动脉还在跃动,出血也不多。严勋粗略检查了一下伤口,全是刀伤,集中在腹部,多达十数道,但刺入深度都不凶险。
疼痛导致的休克对她来说还不至于,那就只能是药物作用。就受伤程度和位置来看,伤她的是熟人,且是让她甘愿承受伤害也不肯还手的熟人。
距离受伤已不知过去多久,萧歆然独自外出迟迟未归,电话又不肯接,严勋通过手机定位赶过来时,她已是倒在草丛中昏迷不醒。
简单处理了伤口,他试图唤醒她。本以为会很困难,可大概是下药的分量不足,片刻后,她就在他怀里张开了眼。
严勋轻轻托着她的后背将她扶起来一些,称呼马上改了口:“萧总?”
萧歆然抬了抬眸子,眼神却找不到焦点般,难得地蒙了一层迷茫。
严勋发现不对,试探着问她:“伤口疼得厉害么?还有哪里伤了?”
萧歆然垂下眸子,愣愣地看着自己一身血迹斑斑,如梦初醒,突然长睫一颤,滚下泪来。
严勋一下子慌了手脚,抬手想要给她拭泪,却在半空中被她死死握住。她的手在发抖,连同身子都在轻轻颤抖,却只是无声落泪,一个字、一个音节也没有。
她在害怕,抑或是紧张、绝望。严勋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也根本想象不到坚强如她,连红了眼角都极为罕见,竟会有这么脆弱无助的时刻。
他不禁开始恨那个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人。
过了片刻,萧歆然的情绪略有缓和,自己抬手拭了泪,沉默着撑起身子想要从他怀里脱出,却因为牵动腹部伤口,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严勋赶紧伸手扶她,她咬牙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神色又黯淡了几分。严勋观察她的表情,善解人意地什么也没问,只是轻声道:“车开不进来,停在公路边。能走么?”
萧歆然点了点头,在严勋的搀扶下慢慢往外走。一路沉默,临近公路时,萧歆然突然开口问道:“她在哪?”
严勋知道她问的是女人,但女人的行踪他实在是……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