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上面都有标号,就像关押着罪犯的监狱。走廊尽头有一间的房门和其他相隔很远,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看起来是因为房间内部格外开阔,才有了这样的格局。
时天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总觉得那张紧闭的房门里隐隐透着阴冷,就像一个……大棺材。
萧歆然和女人都是一句话不说,轻车熟路地沿着长廊向前走,灯光不瘟不火,是恰好能看清却又不刺目的亮度,平和的表象下一派压抑。
萧歆然停在标号为四的房间门前,开了指纹锁,推门进去。
房间很大,密闭的空间里,出人意料地用不然纤尘的玻璃隔离出大片区域,看上去颇有些梦幻,但时天依凭借多年混迹的成果,一眼就看出,那是造价高昂的防弹玻璃。
……如果顶层都是这种内含防弹玻璃的房间,那大概是钦荣真正的核心区域了。不知其他房间里藏着怎样的秘密,但这间四号房,似乎是专门用来审讯的地方。
玻璃房子,边边角角都毫无缝隙,趋近于完美的做工,反映出主人精益求精的办事态度。出入的通道是加厚过的,双面设置指纹锁,里面是警局常用的连桌椅,透明墙壁上挂满了五花八门的刑具。
时天依突然觉得腿有点软。
玻璃隔开的区域之外陈设一派柔和,色彩温暖的布艺沙发、摆满书本的书架,还有搁了热茶的茶几。严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开口道:“萧总,回来了。”
萧歆然走到沙发前坐下,执杯抿了口热茶,严勋也在她身旁落座,女人拎着时天依进了玻璃房子,门在身后啪嗒一声阖上了。
关门后,环境霎时一片死寂,时天依不明白,萧歆然为何不进来,直到严勋递给她一副耳机,他才恍然大悟,并再次感叹钦荣的科技实力。
女人将他按到椅子上,一只手轻飘飘地搭上了他的肩膀。冰凉柔软的触感透过衣料传递,他心里一抖,忍不住回头看了女人一眼,发现女人只是安静地看着外面端坐的萧歆然。
片刻后,萧歆然嘴唇嗡动,清冷动听的声音响在玻璃房子中:“时先生,很简单,我问你答。你是聪明人,不必做傻事。”
时天依点头如捣蒜。
“你是时鄞的什么人?”萧歆然记得他管时鄞叫母亲,可是从这三天的情况来看,时鄞似乎并没有把他当儿子。
“养子。从孤儿院里捡来的,呵……”时天依明白她的意思,自嘲一笑。
“薛氏的事,是她安排你做的?”
“萧总料事如神。”
萧歆然对这恭维毫无表示,但接下来的问题,才真正让他感到害怕:“之前的事,都是你做的。”陈述句,他要做的不是回答,只是承认。而承认的后果……
大概是不死心,他摆出疑惑的表情,反问道:“萧总指什么?”
萧歆然示意女人一眼,女人搭在他肩上的手用了三分力气,时天依立即鬼哭狼嚎:“都是时鄞指使、苍允实施,与我无关!”
“你的角色?”萧歆然何等聪明,即便他不承认,她也能从他口中挖出真相。
“…策划,监督。”策划每一次行动的方式,监督苍允的具体实施情况。萧歆然推断出,他是比苍允更高级别的人,但地位在时金之下。这个回答倒还让她满意。
女人这才松了手,时天依松了一口气,抬头却一下子对上萧歆然愈发冰冷的目光,顿时感觉如入冰川,五脏六腑都被冻结。
“时鄞到底有什么目的?”她问出三天来苦思无果的问题。
“目的?”时天依重复了一遍,似乎在思索答案,随即展颜道:“萧总这也要问,她意在毁了你,毁了萧家,她的仇怨,这么多年,你就一点也未曾察觉么?”
萧歆然蹙了蹙眉,她确实……未曾察觉。在她所知道的事情里,没有一件可以让时鄞成为萧家和钦荣的死敌,那么就是,时鄞和萧家,有着她不知道的隐情。
“她有何仇怨?”
时天依哂笑:“我一个养子,能知道什么。你问我,还不如——”他顿了顿,抬头去看女人,神色古怪地继续道,“还不如问她。”
萧歆然开始隐隐不安,既希望他给予解释,又希望他什么也不要再透露。女人神色中难得地涌上疑惑,扣住他问道:“什么意思。”
时天依将目光转到萧歆然身上,沉默了几秒钟,突然一笑:“她不是有本事么,可以去查。”
萧歆然垂了垂眸子,似乎是松了口气。她一时没有再问什么,于是女人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恨我。”
“恨你?我没有啊。”时天依一脸无辜,“我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受时鄞指使。伤你,也不过是因为萧总。”
女人眯了眯眼,危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冷声道:“说谎。”
时天依无辜的表情一僵,随即化作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看向外面的萧歆然,开口是十足的冷静:“我说没说谎,萧总清楚。事到如今,我已经是必死的人了,但是我死,也不过成全了你们无用的报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