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毕业的师范生。同时,也可以从她独自一人来这偏远山村支教中,知晓她是个有自我主见又很桀骜不驯的人。
“你好。”她同沈华打招呼,目光触及又渐渐窃窃私语的孩子们时,朝她们张开双臂,喊道:“孩子们好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是你们的老师哦,大家欢迎吗?”
自然是欢迎的,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她们知道这意味着学校将有新生力的注入,也有人分担现有教师的工作量。算起来,她们已经连续几年忙碌着,就连周末也未必能休息,总有那么多事要做,总有那么多作业要改,总有那么多孩子要看管。
这时,学校另一个老师兼任校长的男人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大概是知道有这回事,他没有呵斥孩子们的无理,反而给她们允许出来和新老师交流。不过半个钟,杜绘宛就成功取得了孩子们的信任,毕竟她以此为生,并天生俱有迷人的亲和力。她是怀卓通过熟人认识的,怀卓承诺付给她优厚的酬劳,条件是她在这里教满三年,任期满后可以自由安排。
怀卓不曾逼迫她,一切遵循怀卓一贯的自愿原则。
“怎么觉得你不好奇呢?”怀卓搂住沈华的手臂,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她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她承认她之所以事先未做任何铺垫就把人带来,无非是想给她个惊喜。可沈华除了一开始那无奈的笑,她又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模样,仅仅是看着杜绘宛和孩子们玩闹,没有表示更无询问。
怀卓感觉有些失落,但还是用往常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突然带个小姑娘回来你不担心?”
“我大概是太惊讶了。”沈华瞥她一眼,露出一丝笑容来。怀卓莫名脸热,又听见她说:“至于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
怀卓被她噎了一下,若不是太多人在场,她一定会狠狠吻住这个眉梢得意的女人。她眼角故意流露出的风情总让她疯狂。两人没有腻歪多久。沈华回教室后,怀卓回了车子。她的后座上,还放着杜绘宛的行李,最让她感兴趣的大概是那琴盒了。不过,她手机响个不停,还得先解决业务。
怀卓从暗格里取出香烟,点燃了一支。自从她回来后,怕被沈华发现烟味,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以前,她自大的认为自控力能让自己不至于随时随地犯烟瘾,但现实告诉她,她已经离不开它。怀卓一边吸烟,一边和对方那些或难缠,或胆怯,或愤怒的客户通话。等她回过神后,沈华正在敲她的车门,旁边跟着的是笑吟吟的杜绘宛。她下意识的看向手指,香烟已经被她处理掉了,空气中也没多少烟味。她松了口气,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反应过度。
“你有什么事?”她问杜绘宛。学校翻修时她忘了教师宿舍这回事,只好把对方安排在校长家里,后者有一幢两层的小平房,房间充足,且家中只有夫妻两人和一个上小学的女儿,身家清白,是个合理的住处。
“我行李还在你哪。”杜绘宛无奈道,“还有,阿华说请我去家里做客。”
怀卓听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十分不满沈华的昵称这么快就被外人知哓。归根结底,杜绘宛始终是外人,而这个外人还没有一点儿自觉性。她出生于工新家庭,成长环境较单纯,周围邻居和睦,朋友友好相处。十几年下来,她仍不谙世事,且自来熟。也正因为此,怀卓很轻易的说服了她。
老实说,杜绘宛并没有对新教室失望,虽然设备简陋了些,但还在她的可接受范围内。只是当她下车后,看见一群穿着泛白布料衣服,指甲缝里填满黑泥的孩子们时,失落感油然而生。这不符合她的想象。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的不满,刚来就逃跑的行为被她深深唾弃着,她不允许自己变成这样。既然无法改变,她就只能让其变得更好。坐在车上时,杜绘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前排两人的异常。
沈华在进入车子的第一时间就察觉了烟味,没有烟史的人对烟味敏感至及。考虑到杜绘宛在,她只是拧了下眉头,没有说什么。原本,怀卓就一直观察着她,此刻更是心下一惊,立即发车离开了学校。她脑海里不停盘算着要怎么做,说什么话,才能让沈华原谅她。在沈华看来,烟是比酒还堕落的东西。
很快,怀卓将车停在了老宅的空地旁。此刻正值午餐时间,各家各户飘出的香味汇聚在宅院上空,硬生生勾出她们的馋虫来。家人还没开饭,等着她们。怀卓一瞧,弟弟不知跑那里去了,早上的时候她还特意通知他要多准备些菜,自己已有好久没吃那原生态有机肥的蔬菜。她又往餐桌上看去,一条清蒸鱼,一盘玉米炒猪肉,一碟黄咸萝卜以及拍黄瓜。她打量菜品时,家人也好奇杜绘宛的身份,看那穿着打扮,不像村里人。孩子们捧着碗,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华家姐弟在华萤口中得知了她是新来的老师,更加好奇和兴奋。华雅要到明年才会念书,受到华萤的影响,她对学校生活十分向往——在华萤的口中,那是个既自由又欢快的地方。
沈华给双方相互介绍了一下,华妈妈热情的招待了她,杜绘宛也拿出自己与人的相处之道来,和华妈妈家常里短的聊开了。当知道今年已经上小学的华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