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场合的。苏云芷换了一身衣服,深深浅浅的红衬得她如同三月的桃花。她很有兴致地转着空酒杯。当宫倾举杯邀众人共饮时,她却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她。
如果周森在这里,那么他肯定能立刻明白宫倾穿着铠甲的用意。
她是以一个权谋者的身份站在这里的。
宫倾不再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了。她已经开始一点点暴露自己的野心了。
可惜,也许是因为宫倾之前的伪装太过深入人心了,在场的很多人根本没有领会到其中的深意。
有了淑太妃作为衬托,太后原本就十全十美的所作所为硬是被美化成了十全十二美。就拿她们身上穿的衣服来说吧,哪怕先皇的孝期已经过去了,淑太妃身为寡妇,怎么还能穿得那样亮眼呢?和淑太妃的一身红相比,太后身上的一身轻甲根本算不得什么了,别提太后原本就是刚刚从西北归来的!
宫倾喝下了杯中的酒,唇角的笑容转瞬即逝。她回头朝苏云芷望去。紧紧盯着宫倾不放的苏云芷就这样被抓包了。两个人的视线仿佛隔着无数的星华月色稳稳对上了,苏云芷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然一跳,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拍,那个被她转着玩的杯子就这样骨碌碌地转到了桌子底下。杯子摔碎了。
这动静有些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苏云芷身上。
苏父和苏家大哥坐在群臣之中,远远瞧见苏云芷这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都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苏父摇完头,用眼睛余光看到自己的长子也在摇头,忍不住在儿子的大腿上拍了一下:“你摇什么头?你媳妇去娘家住两日,你就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能比你妹妹好到哪里去?你还敢摇头?”
苏家大哥缩了下脖子,没敢反驳自己亲爹的话。
苏家人大都疼媳妇,祖传的!
宫倾正想为苏云芷打圆场,可乐恭敬地一屈膝,声音清脆地说:“碎碎平安,岁岁平安。愿天佑吾朝,山河永固。”这话说得漂亮极了。宫倾再一次举杯,笑道:“极是,愿天佑吾朝,山河永固。”
于是,大家又一起举杯,齐声道:“愿天佑吾朝,山河永固。”
可乐松了一口气。自家主子神思不属,唯有她们做下人的努力顶上去了。如今朝中的人对着淑太妃已经大有意见,太后回宫后,自然就要开始清算了。哪怕可乐清楚苏云芷和宫倾之间的关系,也相信太后一定能够护得住淑太妃,可是能少惹一点麻烦就少一点不是?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啊!
苏云芷揉了揉自己的脸。
明明一口酒都没有喝,可是苏云芷的脸已经开始发烫了。
“主子,不如咱们先离场吧。”可乐小声地说。
苏云芷摇了摇头:“换个酒杯,帮我把酒满上。”
宫中凡事都有定时,一场宫宴并没有持续太久。宴席散了后,苏父领着自己的长子不紧不慢地往外走。他们平日就低调,苏云芷掌权的时候,还有些小人想要来归附,如今太后回来了,墙头草们立刻走了个干净。于是,父子俩身边很清静,并没有什么人靠上来。他们俩可以安安心心地说一些话。
“回头叫你媳妇寻些上好的阿胶,全部送到宫里来。京中要是没有,就派人去地方上采购,总之这个过程一定要快。”苏父道。苏母早两年就开始放权了,如今苏家的内务都由苏家的长媳打理着。
苏父粗通药理,知道阿胶对于女人来说是极好的补品。
苏大哥一听这话,心中立刻起了担忧,问:“可是妹妹的身体有什么不妥?”
“你还是太年轻,这阿胶哪里是给你妹妹准备的?那是要让你妹妹拿去给太后用的。”苏父摇了摇头,“亲家公为何总是找我喝酒?还不是希望咱们家能对你媳妇好一点?我们现在也要讨好太后啊。”
苏父今日用身为长辈的眼光打量了太后一番,觉得她的脸色比从前黯淡了一点点。
太后从西北归来,此行艰辛,肯定耗损了不少精力,是该好好补补了。而就算她身体康泰不需要补,但苏家总归是把关心的姿态摆出来了,那么太后必然是要领情的。情分就是以心换心处出来的。
苏大哥心领神会。
苏父拍了拍长子的肩膀:“明日大朝时,肯定有人弹劾你妹妹。你到时莫要激动,先看看太后怎么说。等到太后把那些人怼下去了,我们只要附和说太后圣明就可以了。你应该还记得,那一回吴家的人对着你弟妹不恭敬,是你弟领的头,带着你弟妹的娘家兄弟去把吴家的男人拖出来训了一顿。”
夫妻俩互相为对方出气,这是他们增进感情的方式之一。娘家的父亲/兄弟虽然也要积极护短,可只要女婿/妹婿是个有良心的,就先不要抢女婿/妹婿的风头。苏父可是这时代中的情感专家啊!
苏大哥觉得自己要学习的内容还有很多。
夜幕降临,当宫倾褪去一身铠甲回到昭阳殿时,不胜酒力先行退场的苏云芷已经洗好澡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床上了。宫倾大约是想要和苏云芷腻歪一阵,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