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武功虽高,但自小生活在天岳宗内,仅有的对敌经验无非就是与宗内子弟切磋交流,故而真正与人交手的时候,她空有一身本事,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间竟被黑塔巨汉逼的连连倒退!
黑塔巨汉见持剑只会躲闪,丝毫没有还手之力,顿时心中大喜,手上更是加了几分力,只盼望早点将持剑劈于斧下,好去帮夏日炎的忙。可是持剑虽然缺乏对敌经验,但其一身武功却是真材实料,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她便渐渐地摸清了黑塔巨汉的路数,笑骂道“好个黑鬼,这么凶恶!”,她笑靥如花,可是这黑塔巨汉却是视若无睹,只顾一斧一斧的朝她攻来,丝毫也没有所谓怜香惜玉之心。
又打了百十回合,持剑的身形越来越轻松,黑塔巨汉所有的招数,都已经被她摸熟了。只见她斜斜踏出一步,因为按黑塔巨汉的套路,下一招,应该是攻她的左下盘。而这时,黑塔巨汉的招数竟然变了!他手臂的肌肉虬然隆起,那巨斧竟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生生的转了方向!
手起,斧落,就在这火光电石之间!没有人能躲开这一斧!因为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而两人的距离又是那么近!眼看持剑就要丧身于巨斧之下,楚铮等人不禁失声惊呼,然而各人皆被夏日炎等人一一困住,根本无暇脱身相救,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持剑两手一合,以童子拜观音之势,生生地将那开山巨斧夹在了双手之中!黑塔巨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事实却由不得他不信。那巨斧被死死地夹在了持剑的掌中,再也无法移动一寸!
黑塔巨汉虎吼一声,拖着斧柄使劲朝后一拉,那斧头却似在持剑手中生了根,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没有动弹分毫!他不禁大吼道“你是什么鬼!”,持剑没有理他,始终保持着童子拜观音的姿势,而她的双手却是越合越近,那巨斧在她手中,竟然似被融化一般,渐渐地变了模样!
黑塔巨汉已经目瞪口呆,他根本想象不出眼前这个少女,竟然有此等功力!
而就在这时,与柳浅浅战作一处的钟重焕却是虚晃一招,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那柄烂银狼牙流星锤朝持剑后心砸来,因为凭他的江湖经验,他知道此时持剑所有的心思都在眼前的这柄巨斧之上,根本无暇顾及身边的其他人事。
烂银狼牙流星锤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声砸向了持剑的后心,若是被砸中了,恐怕不死也残。凭持剑的武功,单单若想闪开这一击,倒也不是难事,但只怕她一旦分心,头顶的开山巨斧便要就势劈将下来了。冷汗瞬间就布满了持剑的额头,她不敢轻易放手,只能将一半的功力凝聚到后心,准备生受这雷霆重击。
柳浅浅眼见钟重焕突袭持剑,不禁怒叱一声,蝉翼弯刀直朝他脖颈挥去,左手同时又发出了几枚淬有剧毒的银针!此时钟重焕已是手无寸铁,按理讲是断断躲不过去的,谁知他吐气开声,“呼”的一下,喷出了一口内劲罡气,顿时将那数枚银针吹落在地上。而就在同时,其一招“懒驴打滚”,身形似圆球一般滴溜溜转了一圈,堪堪躲过柳浅浅这一杀招后,钟重焕的身形又暴起数尺,以泰山压顶之势朝柳浅浅攻去,掌风凌然,竟似劈空掌力!
而那边厢梅兰竹菊也正与“病书生”袁炳泉战作一处。她们的身边已经躺下了不少人,都是方才跟着夏日炎一起来的普通帮众。那“病书生”袁炳泉原本看着梅兰竹菊皆是年轻少女,心中难免有轻视之心,谁知初次交锋,梅兰竹菊一下就放倒了数十名帮众,一剑封喉,招招夺命,其行事之果断,作风之狠辣,顿时将这袁炳泉的气焰压倒了一半,连忙示意剩余帮众略略后退,而他自己,只将反钩倒刺梅花双枪护在了胸前,双眼死死地盯住了梅兰竹菊四人。只听墨兰冷笑一声,掌中银光一闪,一柄鱼肠短剑便已当胸刺到!
袁炳泉左手一架,梅花反钩顿时将鱼肠短剑锁在一边,墨兰身子一偏,袁炳泉的右手短枪便已扎到!墨兰含胸一退,湘竹手中的竹笛已点向了他的耳门穴,袁炳泉侧耳一让,右手的短枪便是失了准头,落了个空。墨兰见他一枪落空,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揉身上前又将鱼肠短剑朝他下腹狠狠刺去。
袁炳泉转身飞腿,一脚就踢向了她的手腕,手中梅花短枪同时又朝其咽喉扎去,端得是“枪出速如镖,枪花似落梅”,墨兰横剑一挡,右手拈指如花瓣,疾电般点向袁炳泉腕上之太渊穴,竟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拈花指法”!。
袁炳泉左腕一沉,一招“海底捞月”,左手枪自下而上挑起,直挑墨兰下阴!墨兰怒叱道“好下流种子!”,腾身跃起,手上鱼肠剑芒暴涨,没头没脑地朝袁炳泉斩去,右手“拈花指法”如花瓣雨般见缝插针,直把袁炳泉攻的是手忙脚乱。
而这时,绿菊和雪梅也与其余一干帮众战在了一处。那些帮众虽然武功与她二人相距甚远,但眼见袁炳泉被墨兰湘竹二人死死困住,知道自己若不拼命,恐怕也很快就步了前面数十人之后尘,他们知道不战必死,战之也许尚有一线生机,故而个个有了拼死之心。所谓哀兵必胜,他们人人拼命,一时之间,竟也与绿菊和雪梅打了个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