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还是前朝都安稳了,况且他身边还有极端厉害的人帮他,他自然是不把韦瑜放在眼里,也决心将她从内相的位置上赶下来了。
至于韦瑜的结局,他也早想好了,要是按照韦瑜明面上所犯下的罪行来说,逃不开一个死字。既然大夏的律法要她死,便让她死好了。她的死正好可以震慑先皇的那些旧臣,让他们老实点儿,不要起心跟他这个新帝做对。
所以,他是不会答应纪锦的,遂凉凉地挥一挥手:“三妹妹,你回去罢,不要多说了。大夏律法在那摆着,朕也没法子。”
纪锦当然是听懂了纪文权的意思,那意思就是说要让韦瑜死。
“不……不……”她害怕起来,摇头无法接受。
她情急之下,忽然想到,韦瑜不是有先皇赐的免死铁券吗?便赶忙道:“陛下,韦公公有父皇御赐的免死铁券,她有免死铁券,你不能让她死!”
“……朕倒忘了这个了……”纪文权闻言突然有点儿失望。他是想让韦瑜死的,可是先皇御赐的免死铁券在那里摆着,他又不可能视而不见。难道就这么放过韦瑜?他有点儿为难起来。
“万岁爷……”突然乾清宫的管事牌子沈东从外面进来向他一躬身道。
纪文权稍有不快,这会儿他在跟皇妹纪锦说话,说得也是一些不宜让外人听到的话,沈东却贸然闯进来,他当然不高兴。可是他也晓得沈东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向他回禀,所以才不顾规矩进来了。
“起来吧,何事?”他问。
沈东看一眼纪锦,纪文权明白大概是他要禀告给自己的话不想让纪锦听到。
遂说:“三妹妹,要不你先回去。朕这里还有事情。”
纪锦在没得到纪文权确定的能否放过韦瑜的话之前,她当然不愿意就这么回去,就说:“那我到外面儿等着,等着沈东跟陛下说完话,我再进来。”
纪文权又拉不下脸撵她走,就木着脸道:“随你。”
纪锦就站起来走到外间去等着。走到殿门口,却瞧见了身穿大红袈裟的一位四十出头粗眉慧眼的一位和尚。这个人她有所耳闻,却没有见过。
此人就是皇帝纪文权才封的国师感恩寺的法师玄藏。大夏历朝的皇帝有笃信道教的,也有信佛的。先皇因为那张天师而死,新皇帝纪文权继位后就讨厌道教,扶持佛教,所以封了他佩服的玄藏法师为大夏国师,时不时地宣他进宫讲经问政。
纪锦对自己的皇帝哥哥封个感恩寺的和尚做国师还是挺吃惊的,今日见到立在殿门口的玄藏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正在打量玄藏时,乾清宫管事牌子沈东去而复返,过来请那玄藏法师进去。待到玄藏一撩袈裟抬脚跨进殿中去后,沈东转过身对纪锦道:“万岁爷说请公主殿下先回去,你说的话他会考虑的。今日就不再见你了。”
纪锦知道她哥这是间接地下逐客令了。可她没得到皇帝肯定的答复又岂愿意这就回去。于是便在殿门口站着,搓着手往里张望,明显得不死心。
沈东见她这样,心里一软,就提点她一句:“公主殿下,这天寒地冻地您在这外头站着要是冻出病来就不好了。到时候怕是更没有人替韦公公求情,奴看您还是去太皇太后那里去暖和暖和好些,慈庆宫的暖阁可是阖宫最暖和的地方。”
纪锦听了不禁眼睛一亮,心想,自己怎么没想到去求见太皇太后呢。韦瑜可是从太皇太后宫里出去的,而且韦瑜甚得皇祖母的欢心。在这种时候,只怕去求见她老人家才能管用。自己自打韦瑜出事后,真是急糊涂了,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尊大佛在呢?
接下来,她对沈东道了谢。
沈东哪敢接受纪锦的道谢,侧过半边身体去,连说公主殿下多礼了。他是新皇帝纪文权跟前服侍的老人,费礼尽管也是为皇帝办事的,可是他却是看不惯费礼的咄咄逼人。此番纪锦为了韦瑜而来他当然猜得到,所以在纪锦听了皇帝的话不肯走就明白一定是皇帝没有准纪锦所请,因而出了主意让纪锦去找太皇太后想法子。
关键时候,局中人倒还没他这局外人看得清楚。
纪锦随后匆忙出去,到宫门口去叫上等候在外的芍药和彩萍,主仆三人踩着雪往慈庆宫去。
——
慈庆宫暖阁里,纪锦飞快地把韦瑜的事情说给了太皇太后听,并且最后一口咬定韦瑜是被新任的提督东厂的太监费礼陷害的。
太皇太后静静地听完纪锦的话,捧着一个青玉茶盅喝着茶,最后轻轻将青玉茶盅放下,看向纪锦道:“锦儿,你跟祖母说这些,是想让祖母去救韦瑜么?”
纪锦点头:“是啊,祖母,韦公公自打小在您跟前当差,她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了,您说她会干那陷害何升的事情么?她已经是宫里的内相了,犯得着去防范什么要取代她的人?她会那么傻么?”
“那么,你可否告诉祖母,你和韦瑜之间有什么事没有?”太皇太后没有回答纪锦的话,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也是因为纪锦老实,把去皇帝那里听到的看到的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