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引,将会面临生存的考验,因此,能够做好万全的准备去避暑的人家也是少之又少,皇帝也不用很担心人去城空后被那欲壑难填的罗迦钻空子。
茗茜没能赶上初春节穿越过来,却赶上了司神祭,不得不说,这巴巴送到穿越者跟前的出风头的机会,没道理不让自带穿越外挂的茗茜大放异彩。虽然,她其实很想低调,但总有那么几个别的状况,令人低调不下来,而这个低调不下来的方式,老实说让她每每想起都有点伤。
其时,她早早的起床准备早饭。刚来的时候她还十分纠结且不好意思去问管事领太多物资,但是随后她就有了一个令她神经麻木的认知——其实这个世界里的人普遍都这么能吃的。无怪乎这里的人都长得这般健硕,这样感叹着,茗茜有时会不着边际地寻思,要是她也照这么个吃法,是不是也能拥有和大家一样彪悍的体魄呢?寻思的结果是整整两天都食欲不振了。
用罢早饭,茗茜如往常一样搬了个小板凳,往阿山旁边一坐,听她絮叨,顺便帮她将要洗择的菜分类。在旁人眼中,阿山就是个上了年纪爱自言自语絮叨的老婆婆,她每天坐在后厨洗菜择菜,一个人就能絮叨上一整天也不累。而茗茜在她们眼中也是个怪人,天天跑到阿山婆婆跟前听她絮叨,还能听得津津有味,怪哉。
认识阿山,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茗茜刚搬来前院,做什么都不利索,整日神思恍惚,累得一向呆呆的朗月也经常望着她恍惚的神情愈加呆愣。
那日,茗茜恍恍惚惚晃到了厨房,准备自己动手来拯救自己的胃,听见后厨一个一刻也不消停的声音,略感烦躁,只是她沉下思绪仔细辨了一辨这声音所组织的语言,竟不觉入神,随后更是每日都来后厨报到。
阿山起初视她为空气,手上的活儿不停,嘴皮子亦不消停,可是后来这个小娃娃亮晶晶写满了真诚和好奇的大眼睛,令她渐渐松懈了端了一辈子的谨慎,说的话也不再只是无意义的言语,偶尔茗茜还会追问一些东西,她也一一回答。茗茜觉得,光是从阿山这里听来的几句话,就抵得上她读一本世界史!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阿山是被贩卖来的扎厄奴,一生都活在如履薄冰中,本分了一辈子,又因着是个女性,在这府里倒也有了几分地位。她就像是学前儿童,每天依偎在奶奶的腿边缠着奶奶讲故事,竟丝毫不觉无趣。
关于司神祭的一些事项,也是茗茜从阿山那里听来的。
原本茗茜也想去凑凑热闹的,她虽然主张低调,却并不代表她不喜欢热闹,只是一大早就瞅见温孤桐阿那只不讲理的伪面团子一派人模狗样的被侍儿们簇拥出府,茗茜忽然又不想去了。她总觉得从乍一看见温孤桐阿的那一刻起,眼皮就一直突突地跳,直觉她俩可能今日气运犯冲,想起第一次见那只伪面团子时,被她一肉锤子砸在了尚未觉醒的胸口,心有戚戚间顿时就觉着胸口又疼了。
第5章 司神祭
计划赶不上变化,尽管茗茜并未打算去凑一凑这个热闹,然而热闹却依然找上了她。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然跑也跑不掉。
彼时,茗茜听阿山说了许久,善解人意的主动请缨去厨房里烫壶自制花茶。刚把用具勉强凑一凑,就见着一个青衣小厮着急忙慌地冲进来扯了扯她的衣袖:“哎呀,你怎么还在这儿?小世女都等得急了,你真好大面子。”
茗茜懵。等她干啥呀,她一个不起眼的小仆,顶多算是个未来有可能被收进房里的童养“夫”,还没道理须时时围着温孤桐阿打转,诚然,这个打转落在旁人眼中它其实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青衣小厮没给她大脑缓冲的时间,拽着人就往外蹬蹬地跑。茗茜感到一阵辣眼睛,默默捂眼,这个跑法比之日本艺妓亦不遑多让。
出了府门,果然看见一列修饰华贵的车队,那整装待发的势头,茗茜还没有自信到自个儿有这个魅力能够让中武侯的车队候着,故而丝毫不觉惶恐愧疚。捏了捏身上粗糙的衣角料子,她有些不好意思。今日出行,光是随行在车列旁的小厮都精心装点过,她这个模样,活脱脱的像个刚刚脱离贫民窟的小孩儿,就这么钻进世女的马车里,她还真是有些惶恐了。惶恐归惶恐,却还是得在众目睽睽下硬着头皮上。
撩开帘子,一股浓郁熏人的奶腥味儿直冲脑门。眨巴着眼看着马车里自顾自地抱着一壶羊奶喝的伪面团子,茗茜动作僵了。正在忙着摆弄冰块的黄衫小仆瞅见她堵在车门一脸菜色的样子,不悦的皱了皱眉,“愣着做什么?净候着你?”
茗茜听出这是在挖苦自己,尴尬的摸了摸耳朵,顿时对这个开门打脸的小仆好感度刷为负值,迎着敌人奶腥的轰击,前进,前进!
一路上茗茜感到极其煎熬,对于对气味十分敏感的她来说,那羊奶奶腥气异常浓郁,且催呕,简直是让她坐立难安,因此,这漫长的一路,茗茜全身的神经都非常活跃,待到下了马车,她已经恹恹的头也抬不起来了。
马车里的味道不好闻,但高武台附近的气味更不好受,成千上万人的汗臭味绝不是区区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