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撵本宫的说辞,本宫偏偏就不走了!”
淳于敷听了,淡淡看了她一眼,而后忽然拉着她,指着她身后皱眉道,“那是什么?”
“嗯?”高畹兮反射性地随着转过了身,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不由四处张望着问,“怎么?”
趁着她望着前方,淳于敷瞅准机会,手上轻敲了下她脑后的昏睡穴。
高畹兮随即就整个人软了下来,昏睡过去。
淳于敷赶紧在她倒地之前接住她,拖着人在馄饨摊子上等了一会儿,望见四处来找她的护卫了,才把人交给他们,淡淡道,“这位姑娘方才不小心踩滑了脚,摔晕了,我在一旁看着怕她被歹人带走,就把她捡回来了,诸位若是寻她的家人,请把她带回去吧。”
护卫连忙去雇了顶轿子,让女官将高畹兮扶进去后,对她作揖道,“多谢姑娘了,”
“不必。”淳于敷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包药,道,“小女子是前头医馆的医师,这位姑娘身有寒疾,还须好生调养才是。”
“如此,真是多谢姑娘了。”护卫又对她拜谢了一番,方才带着轿子离开了。
淳于敷在原地站了会儿,方才慢慢摇头,叹气重坐在小小的馄饨摊旁,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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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软轿里,回想方才的事,钱玉自嘲的笑了笑。
万幸她如今性子沉稳了些,不至于听见某些人的声音就没脸没皮地扑了上去,否则,要是正赶上人家的夫婿过去接妻子女儿,她岂不是得丟光了面子?
如今这样,刚好。不至于太冷淡,也不至于太亲热。反正她们关系就摆在那儿了,各过各的,谁也扰不到谁。
她也就该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全心全意地把手下的领土治好。至于别的异想天开的想法儿,还是统统丢掉为好。
人家几月内就跟着姘头跑了,还把娃生下来了,还能想什么?
想想,钱玉心头越来越冷淡,闭上眼不想理会这些。
正闭目养神,忽然,轿子摇了一下,将她颠得不得不扶住轿壁才能稳住身子。
还没及问出了何事,就听她的贴身侍卫着急地问,“公子,公子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钱玉皱皱眉,道,“外头怎么了?”
“公子,咱们的路被两顶轿子挡住了。”
“嗯?”这路这么宽,普通的轿子怎么会挡住的?
钱玉眉头皱得更厉害,“那两顶轿子,是八人舆两驾的?”
“是。”侍卫犹豫回说,“微臣看着,那像是淳于大人和衍公子的轿子。”
钱玉淡淡一笑,“哦?不错么,孤出门,顶多也就让四个人抬着,他们倒会享受呢。”
天子不过十承,她如今没称帝,只得个王,出门顶多也只得八乘,他们倒是厉害,比她排场都要大。
“公子…要不要微臣上去跟衍公子说一声?让他们让个道?”
“不必了。”钱玉淡淡道,“咱们给他们让路,你让那几个在他们面前露过脸的侍卫,还有你,都背过身去,别让他们知道孤今儿个出门了。”
“遵命。”
轿子一阵晃动,知道是侍卫抬着她后退了。钱玉冷笑着半掀开轿帘,果然见两顶眼熟的轿子从她面前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大摇大摆的样子,看在人眼里,扎眼的厉害。
“齐孝衍,呵。”钱玉冷冷地喃着这个名字,慢慢放下了帘子。
原先说好的只有她一个前朝皇帝的子嗣,却在她打下京都后,那无端无故冒出来的一个燕宝示燕公子,据钱世勋说,竟然是她的什么哥哥,替了她,做了北魏的质子。
所以,他坚持说,她建/国的功劳,有大半是他替她挣来的,硬是逼着她将他封了个燕君的爵位。
可笑,可笑。
她拖着残了的腿四处征战的时候,齐孝衍在北魏只是没了自由,依旧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哪天不是风餐露宿的?甚至,为了解渴解饿,她连血也喝过,虫和树皮也吃过,大冬天的奎水来了痛得几乎快昏过去的时候,还得领着兵将渡冰河打仗。
每日在死人堆里打滚的是她,受苦的是她,等一切都成了,享权的就是齐孝衍了。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齐孝衍的功劳。
她到如今还是个君,而不是帝,每每提起要称帝,那帮子大臣只称不顺天意。其中,养她长大知晓她身分的钱世勋更是义正严辞,就差咄咄逼人说她是女人,不能做牝鸡司晨的事了。
嗯,不错,她称帝是不顺天意,齐孝衍当皇帝就是天授的了。
枉她还在心里那般敬重他,把他当她爹来待,到头来,他的那一颗心,却是偏长的。
想想,钱玉便觉心中难受得厉害,闭上眼,苦笑一声,淡道,“回宫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存稿箱的日期写错了,弄成7月16了,-_-b,还好我上来看了一眼。本文是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