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坠的少女,真想将她狠狠打一顿,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自己,雨水与泪水混杂在一起,“你混蛋,你混蛋。”
她骂的咬牙切齿,却将怀中的人儿搂的更紧,此时此刻,她不知道除了骂她还该说什么。
“你混蛋,你,你”她已经说不出话。
那人还在笑,她说“你写了很多次信,每次都说大明湖的荷花都开了,现在还有吗?”
“有,有。”小穆拼命的点头。“什么时候都有。”
“我想去看看。”女孩笑着说。
历下亭,大明湖的湖心亭,立在大明湖最大的湖心岛上。
雨似乎有些小了,女孩靠着小穆坐在亭中。
“你看,那边都是荷花……”小穆伸出手指向不远处。“你看,你看…”
“我能看到。”女孩笑着说,过一会儿,她轻轻说道。:“我一直以为只有北海的荷花开得好呢,原来这里的也这么漂亮。”
小穆不说话,她知道,北海,是前朝太极宫的人工湖。
女孩笑了笑,:“有时我就想,如果国还在,我还是公主,或许就不用背负这么多。是不是?”
小穆点了点头,眨眨眼,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
“可是,这样,我又得错过多少,”女孩抬头,看着小穆。“或许我就遇不到你了。”
小穆摇摇头,“咱俩这么心有灵犀的,肯定能碰到。”小穆说。
“快到秋天了,荷花要谢了,留得残荷听雨声,是不是这么说的?”女孩问。
“不是,谁说花谢了,你看那边那朵,大不大?”小穆勉强地笑着。
女孩点点头“嗯,荷花开得真好。”
“那我给你摘下来,带你头上去。”
“不要,这么艳俗。”女孩笑着说。“戴在头上像个傻子。”
“你本来就傻。”小穆苦笑着说,你这傻子啊,总是自作聪明的傻子。
“我才不傻。”
“你看,那有鸳鸯。”
女孩虚弱的笑着说:“什么鸳鸯,明明是野鸭子,真傻。”
“不是,就是鸳鸯,”小穆说。
“鸳鸯都是成双成对的,你看那只野鸭,孤零零……”
“不是,是鸳鸯,你看另一只在荷叶下面呢,虽然离得远,但一会儿它们就会游一起去。”小穆说。
“就是野鸭子。”女孩脸色苍白,轻轻说。“不信咱们问别人去。”
“我说是鸳鸯就是鸳鸯。”小穆霸道的说。
“哼。”女孩笑了笑“又耍无赖。咳咳咳……”
“我就无赖。”小穆说。“别说话,听我说。”
“小穆。”
“嗯?”
“你给我唱西洲曲”女孩声音越来越微弱。“让我再听听你有多温柔。”
“我一直都很温柔的。”小穆双眼红肿,已经哭不出来了。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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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穆轻轻的唱,却感觉头越来越重,似乎要睡去,不可以睡,怎么可以睡,还要保护她啊,还要与她说很多话啊,这么多误会没有解开,这么多的思念没有述尽!还等着她亲口告诉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呢?还等着和她一起去平城祭奠师傅呢?不可以就这样放手,不能放开她啊!朦朦胧胧,耳边传来那人虚弱的声音,这么轻,这么软,带着不舍,慢慢的说着,
我一直都相信你那次说的话,可我不要你陪这样走下去。
我不要你陪我下地狱,地狱我一个人去,你好好活着。
小穆,我已经对你下了月见升,月亮升起的时候,忘了我。
记忆如浪潮般汹涌,瞬间从心底的某处迸发,带着老书页泛黄的颜色,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仿佛要将她淹没在其中,头晕目眩,空荡荡的心,瞬间被什么填满,喜怒哀乐,爱恨贪嗔,一幕幕从眼前闪过,耳边,是仿佛隔了千年才忆起的熟悉的声音,笑声,哭声,叫喊声,什么也辨不得,什么也听不清。
你走了,谁跟我打架,谁陪我吃东西,谁被我骂,谁被我嘲笑,谁挠我,谁逗我开心,我到哪,到哪找一个……
我马不停蹄的追你追到青州,不跟我回去,你还想要什么啊?
不要脸,刚擦过口水就往我袖子上抹,换衣服去,不然别碰我。
明天我不去送你了我在心里送你,心送七百里,追君到彭城。
我只是派人将他捉来济南 ,就在城郊的地牢里,那天晚上我没回来,就是在地牢里看着他身上的肉被一刀一刀割下来。你不知道,他叫的,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