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萧九曲哪里不一样了,稍后她终于反应过来,她变高了,于是视线立刻下移:“你的腿——”
“全好了。”萧九曲笑道,正在此时,萧知秋端着药上了马车,萧九曲接过药碗,又递给她:“把药喝了。”
“什么药?”叶落怀忍不住皱眉,闻着就很难喝。
“我看你是准备把你自己累死,二十几的人身体比四十的都不如,我和知秋才走了——才走了——”她看向萧知秋:“我们走了多久了?”
萧知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三年了。”叶落怀替她答道:“现在是正和二年,你们走了三年了。”
“都已经三年了——”萧九曲忍不住感慨:“恐怕很多事都变了吧。”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太大的变化——”叶落怀边喝药边与她们讲着自她们离开后的所有事情,新政正在慢慢的施行,她的承诺早已兑现;在边境,高满歌加紧练兵,已有大成,说是马上就会有针对戈林的大规模战争;代蓁已经三岁了,开始学写字,最喜欢叫的是娘这个字,当然,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哭;齐蕊也在两年前为楚誉诞下了一个麟儿,那孩子憨头憨脑的,一点都不像楚誉。
“只有她——”叶落怀叹了口气:“这已是三年来我第六次来找她了,每次得到侍卫的禀报,都是满怀着希望而来,却总是带着失望走,她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不要急,一定会找到的。”萧九曲安慰道。
“我每次也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其实——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她,生病了有没有看大夫,饿的时候有没有人给她做饭吃——我只是想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可是——”叶落怀把头放在被子里
,闷闷的声音传来,不由得让听者觉出凄凉:“可是她为什么要躲着我呢,为什么就那么狠心,蓁儿还那么小,她不愿见我,连蓁儿也不愿见吗?”
“哪有当娘的不愿见孩子的,她可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知道她怕我,怕我再把她囚着,不让她走,我不会了,我真的不会了,只要她肯出来见我一眼,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强迫她,不会再勉强她和我在一起,只要让我知道她在哪里,就算是——就算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啊——”
叶落怀哭的肝肠寸断,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皇父摄政,而只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她所有的脆弱都展现在了萧九曲和萧知秋的面前,在她的心里,萧九曲就像是知己一样,她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也因而知她甚深。
“她不是狠心的人,所以你一定会再见到她的。”怕她被被子闷住,萧九曲忍不住伸出手把她的头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却压根忽略了身后萧知秋被刺痛的双眼。
皇家仪仗在经过萧家医馆的时候,把两人放下,叶落怀与两人道别后,便回了宫里。
奉先殿行走送上高满歌的奏折,她连忙翻开,看完之后不由得大喜,吩咐侍卫道:“立刻宣曹无期进宫。”
曹无期进宫,心内正忐忑,看到她坐在御座上,便上前行礼:“臣曹无期——”
“免了免了——”叶落怀手一挥,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高满歌刚刚递上折子,说是一切准备就绪,此次必要重创戈林,她这三年在边境,与戈林遭逢不下百次,却每次都避其锋芒,只为养精蓄锐,我相信,她此次必会一击即中,离戈林的疆域纳入我历朝的版图之日,不远了。”
“恭喜皇父摄政,贺喜皇父摄政——”
“甭说这些没用的,叫你来,是想让你去边境走一趟。”
曹无期有些迟疑:“臣提不动枪、杀不了人的,去边境做什么呢?”
“高满歌这折子来,寓意很明显啊,是希望我能降些恩赐,以鼓舞士气,所以我决定,让你带着圣旨去边境,犒劳三军,粮草和银车我会吩咐农司和户司准备好,你回去准备准备,务必要在一个月内送到。”
“臣领旨。”曹无期谢完恩,却不离去。
“你有什么事?”
“臣有个不情之请——”得到叶落怀示意后,她接着说道:“在走之前,臣想去看看曹妃——”
叶落怀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不许你见她了?”
“谢皇父摄政,臣告退。”曹无期出了奉先殿,便向着芳华殿方向而去。
叶落怀也到了宝菡宫,见代蓁站在椅子上正有模有样的写着字,她走近一看,是个歪歪扭扭的‘代’字,忍不住轻握
她的小手帮她写了个飘逸的‘代蓁’二字,或许是不喜欢她跑过来骚扰自己,代蓁顿时不配合的丢了笔,在椅子上跺脚,叶落怀只好把她抱下椅子,一落地代蓁撒腿就跑,叶落怀就追上前去把她抱在怀里,坐在软榻上,逗着她:“叫娘。”
“凉——”
“是娘——”
“羊——”
“说了是娘了,笨死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