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至于姻缘,应该就是在这两年,你要珍惜身边人。”
夏奕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居士,居士笑着解释:“我觉得你是个有缘人,就跟你多说几句。”
那边李沐小跑过来,招呼夏奕诺赶紧过去。夏奕诺什么都没问,只是对居士讪讪一笑,略微欠身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夏奕诺对宗教的理解是人追求认知和解脱的一种途径。回去之后想了想,许是在那环境下,听到这番话会觉得有些深奥,再或者,那居士的笑容太过普度众生,让人肃然起敬。他说的不错,只是这些话安在其他人身上也适用,况且夏奕诺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沉默的人。可是那厢房前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只对自己说这些。
夏奕诺觉得背脊发麻,但很快说服自己,就当是抽中了一根上上签吧。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和宿命,冥冥之中,注定这般,任凭你如何唯物主义,如何相信科学。
过年除了走亲访友,另一个不能避免的就是同学聚会了。夏奕诺并不热衷于参与吃饭唱歌的聚会,尤其还是过年的时候。今年楚梦回国过年,而林书琬年后就要结婚了,两人挟持着夏小宝,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当年同班同学,大多数在医院工作或攻读临床医学的博士,还有几个出国的和改行的。无论做什么,有一点却是实实在在的——老同学们纷纷迎来了婚育高潮。
夏家和李家亲戚都不多,即使是大龄青年,也不用担心会被七大姑八大姨追问感情问题。反而在这样的场合,会被有意无意地问及有没有男朋友,夏奕诺只是摇摇头,然后捧着玉米汁,笑嘻嘻地看着周围的推杯换盏和热闹喧嚣。
席间,姜洋过来搭讪,夏奕诺不动声色地敷衍过去。楚梦搂住夏奕诺咬耳朵:“死鬼,还是那么狡猾!”
夏奕诺振振有词:“这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
楚梦:“哎,我怎么觉得,假牙对你有意思?”
夏奕诺:“他不是对我有意思,是对我妈有意思!”
楚梦:“嚯!不会吧?!看不出来,假牙还对母子恋感兴趣?!”
夏奕诺哭笑不得:“姐姐,正经点儿行吗?他不是在做医药代表吗,盯上附属医院那块肥肉了,想拿我妈开刀。”
楚梦:“哦!原来如此,我说呢!”
林书琬蜷起手指敲在楚梦的脑袋上:“马后炮!”
楚梦不服:“哎哎哎!老大不在,你就会欺负我。”
林书琬四下顾盼:“有吗?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三人抱笑成一团。
时光是一把双刃剑,既是毒药也是解药。无忧的大学时代过去,曲终人散后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也许有些感情就此疏淡,但有什么比挚友之间不变的亲厚感情更可贵的呢?
大洋彼岸。梁家一家三口吃完晚饭闲话家常,其乐融融。之后梁国栋起身去书房,梁觉筠静静地跟在后面。
梁国栋:“最近课题进展怎么样?”
梁觉筠:“还算顺利。”
梁国栋:“你说还算顺利那就是很顺利了。”
梁觉筠笑道:“给您带了礼物,我去拿来。”
礼物是一个茶盘。以宗竹为底座、乌金石为盘面,翠竹簇一方,傲然挺节。
“好”,梁国栋捧起茶盘,拂过边角,称赞道,“竹节挺拔遒劲,岁寒不凋风骨,好!”
“您喜欢就好。”
“就是大老远带回来,不太方便。”
“我也没什么行李。”
“怎么突然想起送这个?”
梁觉筠抿嘴笑:“是她送的。”
“哦?”梁国栋挑眉,“那刚才你给Mary的丝巾……”
“也是她准备的。”
梁国栋摘下老花镜:“小丫头挺有雅趣,还懂得讨人欢喜。”
梁觉筠莞尔:“是。”
“她叫……夏奕诺?”
“是。”
“替我谢谢她。”
“好。”
“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梁国栋转身,兀自踏上书柜前的三层木制台阶,在上层的抽屉翻找:“还记不记得为什么给你起名梁觉筠?”
“您小心一点”,梁觉筠上前站到父亲身后,“‘觉’字是您起的,是醒悟的意思。‘筠’字是妈妈起的,因为她喜欢唐朝诗人温庭筠。”
“那你可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温庭筠吗?”
“这倒从来没听你们讲过。”
梁父背对着梁觉筠,宽厚地笑。
梁觉筠:“以前上叶太太的中文课,介绍花间词派,心里想,妈妈竟喜欢这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诗词歌赋我学得不好,这类……婉约……又有些迷离的风格。”
“找到了!”梁国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匣子,走下台阶,言语中带着兴奋,“果真是没有学好诗词啊!花间派可不止写女子的美貌和离别愁绪,它注重的是文字和音韵的锤炼。不过也不能怪你,我们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