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同心结,她左手一扬,那圈同心结上的绳圈已然套进了苏小鲤的脖颈。
敖欢欢轻声道:“这个是同心结……它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绳结上面有我的一滴心头血,以后,要是你遇到危险了就扯断这个绳结,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苏小鲤双手攥着拳头拼命挣扎着还想揍她,无奈双手被制、她只能大声嘶喊道:
“那你别走啊敖欢欢,这些鬼话我才不相信呢!”
敖欢欢心里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总之她作为尊贵无比的水族公主从古到今就从没有如今天一般难受过。
她松开了抓住苏小鲤的手,不敢再看苏小鲤哀怨的神色,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然而那种被人压得很低很低的哭泣声却一直在她耳边萦绕,即使她走得再远,那声音依然清晰。
想来,渔女轮回十世,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哭得这样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今生今世(10)
尽管苏小鲤心有不甘,却只能承认自己终究只是普通人而已;虽然她始终没有搞清楚欢欢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到潜意识里她已然明白,就算耗尽这一生,自己也是给不了欢欢想要的。
记忆之中所有快乐的时光都是跟欢欢混在一起过了,现在每当她看到课室里面空着的那一个座位、心里那股无法遏制的寂寞如同肆虐无忌的阴影愈扩愈大,她在这种孤独快要淹没自己之前、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她希望能紧紧地抓住一块浮木,请它将自己导入正途,别再沉入那个叫敖欢欢的漩涡里、总有一天她会失去自我,伤心欲绝。
在临近高考的整个五月、六月初,她几乎是强迫自己每天晚上跟不同好友在线上聊天——与她要好的朋友大多是同龄人,多数时候都在复习,也有某些如她一般成绩优异的同学整夜整夜的挂在Q/Q上,但这种人对她的留言通常是没空回复,因为他们都忙着辗转于各种大型副本、团队战场上。
陶青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要是他轮值闲下来了,甚至会主动点开苏小鲤的Q号,跟她说一些工作上的趣事。然而做医生这种应急性非常强的职业,难免也会有负面的情绪,有时候说到对日常工作的一些怨言或者是与病患之间的小摩擦就愈发激起苏小鲤心中的感概——这些一言一语,使得那个生活在虚拟聊天工具另一端的男人变得立体起来,仿佛每一个文字都是有血有肉的实体。
苏小鲤就曾经向他透露过自己的心事:
我心里一直喜欢着一个人,很久很久……久得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地走下去。
陶青回应道:他是拒绝了你?
苏小鲤在聊天框里面输入“她走了,没有告诉我任何原因”,她的指尖一直在颤抖,及至将这段话输完了,却怎么样也无法将这段文字发送出去,她觉得身体很累很累,慢慢地垮下双肩、紧紧地贴在书桌边上——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双眼,假装自己没有哭。
她不断地对自己说:“为敖欢欢哭不值得,不值得!我讨厌她,我才不稀罕她!”
这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掌心却怎么也管不住眼泪,它们顺着指缝,一串一串地滴落下来。
直至此刻她才明白,原来思念与怨怼是可以将一个人逼疯的,原来没有任何能替代那个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即使是最平常不过的字里行间也都是满满地旖旎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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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鲤高考那年是先填报志愿,再进行考试——但其实两者的先后顺序对她的发挥影响不大,她的第一志愿填在外省的名校,她知道自己一定能考上,正如她明白自己忘不掉欢欢一样。
高考过后的一个星期,她与班上的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拉上别的学校的同龄的几个朋友一起报了旅行社的团,也算是一次告别高中的旅行了。
临行前的一晚,她还跟陶青通了一回电话,通话中陶青问道:
“……听见你声音明显比考试之前放松不少,高考后的长假有什么打算。”
苏小鲤便将自己明日即将跟团出发的事说了一下。
陶青在了解到他们要去的景点后,还特地提点她要带哪种驱蚊的药水、防暑或其他应急的药品,实在是相当贴心。
苏小鲤还抓着纸笔一一记下,活像是专注听诊的病患似的。
翌日清晨,苏小鲤背起那硕大的旅行包,又听了父母一通唠叨之后才出门。由于她家距离旅行社指定集合的地点比较远,故而苏小鲤在乘搭公交车与计程车两者之间纠结了好久。最后为免迟到、让同学久等,她还是决定肉痛一次,走过车站,扬手去截计程车。
出乎意料的是,她招来的是一辆颇为眼熟的小轿车。
按下车窗时,正好看见陶青一脸和煦的笑容。
他轻声说道:“上车吧……你昨晚跟我说,你家离集合的地方会比较远,刚好我今天上早班。”
苏小鲤脸上有些红,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