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样评价着,静静地听着对方叙述。
sin一边说着,一边将背包里的压缩食物拿了出来,在这样极寒天气,饥肠辘辘总是会让人迷失方向。他们说黑列巴撒盐是这个寒冷雪国最高等级的招待,可是这个巨大的小枕头一样的黑麦面包,已经被她搁置在外面三天了。但是她已经不想再去吃俄国冷冻饺子了。
黑列巴能放很久,因为它很硬,硬得sin需要使用刀具才能扳碎,墨从后腰掏出一把军用匕首,快速地戳了几下,扳开均匀地递给她。
“谢谢,那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和你一起回家,还有一个条件,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sin望着对方提出一个看似不过分的要求。
“……好吧,如果那时候还在的话。”
“嗯。”
……
那场势如火灼的大火燃烧着整个小镇,本应该被这次任务执行暗杀的十条罪行的典狱长,因为那些该死的情报上的失误,而活了下来,无辜的人民却被冠以上帝都无法宽恕的罪名而被绞刑。全组成员几乎全军覆没,皑皑白雪的贝兰伽山脉上堆积着悲鸣的尸体。
“我掩护你,你活下去。”
不……这是她听觉神经暂停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对方挡在她面前,身上浸染开来的红色血迹在慢慢扩大,身体像断线木偶直直地跪倒在她面前,她的视线也随着那片片染满献血的雪花黯淡下去。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尸横遍野的格尔森小镇,她白净的衬衫上沾满了鲜血,白金色的发梢被鲜血染成了绯红,从黑沙逃出来的反叛军早已变成了脚下的断臂残骸,那伟大的典狱长肥硕的脑袋被悬挂在黑沙标志性建筑物的尖塔上。可是她翻遍了整个格尔森小镇,再也找不到那个代号叫墨的女子,那场大火烧尽了所有的罪恶,连带着那份悲伤的执念。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一个满脸血迹的女孩站在冰天血地里撕心裂肺地哭泣着。
“关世理……”
一声亲昵略带担忧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的世界慢慢开始恢复为寒冷的冰原,白色的世界。她捂住耳边,潜意识里不想被拉到外界去,可是那一声声呼唤顿时让冰原逐渐消融,关世理微微睁开眼睛,她从深沉的梦中醒来,略带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她微微眨眼,望向身旁,看见一双略带担心的眸子。
“你终于醒了,睡了好久。”
叶歆看着关世理慢慢醒来,这才舒了一口气,之前一直因为心里憋屈而微微赌气,不见对方,这家伙敲她房门的时候,突然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幸好她及时发现,扶着她便放在了床上,没想到一睡竟然睡了一上午。期间,她量了体温、摸了脉搏,一切都很正常,不过也着实有点担心。
关世理几乎不做梦,然而刚刚这个,却如此的印象深刻,挥散不去。她有点头疼地扶住额头,微微浸湿的鬓发让她意识到竟然冒冷汗了,温热的毛巾抵在了额头上,抬眼看着叶歆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要。”
沙哑的呼唤,冰冷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叶歆回过头,看见的是一双深陷忧郁的眼眸,“怎么了?做了让你困扰的梦?”
关世理低垂着眼脸,拉过对方纤细的胳膊,将头抵在对方胸前,聆听着对方真实的心脏跳动,真好,你还在。像得到救赎一般叹了口气。“待在我身边,我答应过心蕊姐,我会保护你,我会做的到。”
叶歆本想推开对方,只不过听着小可怜这样的话,只好将就一下,“我不需要你保护,你保护你自己就够了。贫血吗,怎么突然就倒地了,你究竟做什么梦了,流了那么多汗。”
“我梦到一个友人,拼命护住我,就在我面前倒下了,可我却没能救得了她。”关世理声音哽咽,静静地抵在叶歆的肩膀上。
“明明互相承诺过,可是最后却是我一个人回来的,可是连她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叶歆一怔,这样的话语也许给外人听着会觉得很惊悚,但是她只是抬起手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她不知道对方经历过什么,但是却能感同身受。
“我是不是很没用?”
关世理支起头,略带疲倦地凝视着叶歆,她想从叶歆那黑色的瞳孔里看到真实的自己,一个连战友都保护不了的人。这个梦让她陷入对自我怀疑的怪圈当中。
叶歆看着对方冰蓝色的眼眸,用手轻轻抚平对方眉中心的褶皱,非常认真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关世理一听,顿时眼眶湿润了,这么多年她从不向人提起过,可是这件印在尘封的往事却让她自责了很多年。她不想告诉叶歆她曾经经历过什么,鲜血和杀戮,被染成血一样色泽的叶尼塞湾被封印在那个事件。
“虽然你说的是心灵捕手里面的台词,但是我却等了好多年,想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说。”关世理一边说着煞风景的话,一边流眼泪紧紧抱着叶歆。
叶歆有些心疼这个掉眼泪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