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预见等容厌看到了,依照他近来渐怪的脾气该要发多大的火气。
他和容厌相对而坐,听容厌问起了容殷之后可要入太学的事,还故意做出了不满的样子道:“太傅是他亚父,又非是他的师父,便是我父后,也都是将幼时的我送入太学,让夫子教的。”
林赊看了看他的模样,只在这一刻才觉得眼前人,自雍国归来,却仍是那个少年。
他勾了勾嘴角,点头应允道:“圣上是他的兄长,自然当听圣上安排。”
“那日后我们的孩儿,太傅也要送去太学吗?”
林赊闻言的表情一僵,须臾又转开了目光,言辞闪烁道:“现在说这事,还为时尚早。”说完林赊好意地提点道,“圣上今日不回宫里吗,夜深了,再留于我这处,该惹闲话了。”
他话音刚落,容厌还未应他,就听人叩了叩门道:“亚父大人。”说着那人一手托着一木盘,一手推开了门,道,“师父说,您让准备的药备好了。”
说完他一抬眼就看见了堂上面色越发难看的林赊和林赊身边面色越来越冷的容厌,吓得他堪堪稳住了手上的托盘,便屁颠屁颠地跪了下来,道:“见、见过圣上。”
容厌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小学徒送药。他转了目光向林赊:“太傅这么晚,喝的什么药?”
林赊故意做了忸怩态,而后才道:“安胎。”
“安胎?”容厌又看向了伏地发着抖的小学徒,他和这人打了几次交道,他肚子里有几斤几两,容厌还是知道的。这小学徒素来胆小,说自己的话时,总是带着几分懦弱,偏学别人的话时,能学个七八分,之前他来理政殿出主意时,容厌便怀疑过一次,只是他的提议恰好投了容厌所好,容厌才应了来,但让人查他的脚步总是没有停的。
他自是不怕什么丞相,能从雍国爬回他应有的位置,没有手段那就无异于天方夜谭,但他怕那些人对林赊下手,他还想在林赊的怀里的做一只顺耳猫,而不是跳到林赊身前做一只立毛虎。
林赊应当是不需要他如此。
他也,不需要。
所以他仍旧拿捏起他那孩子气的模样,气急时一拍案,惊了地上伏跪的人,和着半真半假的怒意,厉声道:“你说。”
“是是是是安胎药,圣上。”
“混账东西,”容厌吼来,“你师父何时煎药,何时药成送来,孤会不知,还安胎,安的是哪家的胎?”
林赊一早对这小学徒生了疑心,又逢着这几日安胎药都是张御医亲送来的,显然中间生了什么差池,只是今日从调教娘子那处并没有打听来什么有用的,遂在容厌的怒气骤来时,林赊并未拦着,但听着容厌施威。
“这药休要孤再在府上看到第二次,滚。”
小学徒收拾了药匆匆离去,林赊才递了茶盏过去,想容厌消消气,偏容厌不知为何要拉着林赊连坐,怒目圆瞪着,问道:“太傅,一个巴掌拍不响。”
说着他起身往林赊身边走去,林赊未及他动作快,想退却无处可退,叫他锢了桌案与座位之间。他探了手去捉林赊下体,却在推搡中,碰到了林赊下腹束着布带,夏衫轻薄,那束了布带处明显手感不同,让容厌皱了眉头。
林赊心下也暗叫着不好。一股股不安充斥在心头,连阻挡容厌的手都慢了。
容厌知林赊这般,定是做了亏心事,说着他便将林赊打横抱了起来,往床榻去。
他借了林赊的发带将他的手高举过头顶束在了一处,打了个他跟雍国狱吏学的死结,让他的手逃脱不得。容厌这才去解林赊的外衫,而后手落在了亵衣的衣带上,林赊蓦地冷声阻拦道:“容厌。你该回宫了。”
“孤知道自己何时该做什么。”
林赊挣扎了起来,想阻止容厌的动作,但因为挣扎的动作剧烈,让小腹又隐隐作痛起来。他皱了皱眉,没有在意这点疼痛,反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容厌手上:“容厌,你再这般下去,我明日便去打掉皇嗣。”
“那看来太傅是真的不想要孤的皇儿,”容厌的眼里也生了几分狠厉,“那孤今夜就一定要探探太傅这亵衣下藏了什么秘密。”
说时迟那时快,容厌解开了林赊的衣带,将他的右襟牵开,就看见胸腹位置都缠了布带,缠胸的布带容厌见过一次,同理类推,容厌心下也有了个大概。
他掀开左襟的手顿了顿,颤抖着牵开了左襟,林赊合上了双眼,偌大的屋里瞬间只听得到窗纱外鸣来未肯歇的虫声。
大抵是疾风骤雨来之前的宁静。
容厌还在小心翼翼地拆去林赊束腹的白色布条,他怕会弄疼了自己的太傅,下手都不敢重了,他用着全部的耐心将那白布条从林赊的身下抽了出来。
他跪在床前,看着林赊被勒得泛红的肚腹,眼眶突然红了红,那肚腹在布条松起时,慢慢鼓起来,因为是仰躺着,所以没有晨时林赊在站立时那般鼓,但也有四个月模样,像个小山丘一般,伫立在下腹往上一点的位置。
下腹的腹底便是